“反正也就是能量块电磁和炮弹,搁哪艘船不是用呢?好吧好吧,不想点办法给帝国添点堵,老龟我实在是意难平。”乌罗季元帅把自己敦厚庞大的身躯缩回到了沙发上,慢吞吞地从鼻腔里吐出了沙哑的声音:
“可是,您真的不用对我有太大期待,谭先生,我可不知道这底线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得接受帝国开出的价码了。谭先生,帝国的说客其实已经来过一次的,说上次的越境是误会,是用了过期的星图,那些物资也送给我了。未来的切尔克国政,还需要我多多参与。什么首相啊国防部长啊摄政啊随便我挑。如果我有意,在天域的纹章院,也会有我的座次。”
,!
谭继泽笑着说了一句真实的风凉话:“帝国的纹章院中,确实存在非人类的世袭贵族,但能传承五百年以上的,一家都没有。”
元帅苦笑道:“对,就是这样。我也是这么对帝国的说客这么说的,但他们却说,卡屯那边的切尔克国王,在适当的时候也是可以换一个主人的。”
谭继泽笑着说了一句公道话:“这确实是一个很难让人拒绝的价格啊!”
“呵,帝国倒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老夫一辈子都在学习,训练,战斗,学习恨帝国,祖祖辈辈不敢说是世代忠良,却也都是本分做人,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凯泰的猩鬃之流的……然而,老夫也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乌罗季元帅一点都没有觉得骄傲,反而带着愧疚,甚至都不敢去看谭继泽的眼睛;
“谭先生,去告诉余将军吧,我确实对不起老朋友,我最多只能做到保护一方桑枝,但想要主动进攻帝国,配合他作战,是绝不可能的。而且……”
“而且?”就算是在追问,谭继泽也没表现出太明显的攻击性,更像是在配合对方开玩笑。
面对这样的沟通着,切尔克人元帅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一些不忍言之事,为了带着军区这三百多亿的军民活下去,我或许也会做出一些识时务的选择吧。而老夫今天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话,都是在骂自己了。”
所谓的“不忍言之事”,当然是指的是共同体亡国了。实际上,在帝国舰队兵临切罗的时候,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共同体的战略处境已经处于极度不利的处境了。
谭继泽的眼神依旧温厚,微微颔首,态度依旧诚恳:“我明白。尽自己所能,哪怕是牺牲身后名,也只是护佑一方桑梓,依旧是最了不起的英雄。元帅,在下所受过的教育告诉自己,首先便要学会理解和沟通,从来不会强人所难。请您相信,在下并不是余连长官的说客。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来这里了。”
乌罗季元帅自然不信,但转念想了一想,忽然意识到,好像从见面开始,就是自己在自说自话了,像极了一个碎嘴的老头。
“那您还说是他的部下?”
“我是先驱党员,而他是先驱党的创建者,四舍五入也算是部下了。”
切尔克人元帅愣了半晌,随即哑然失笑:“老夫是上当了。”
“在下确实是为了那些随我同行的逃亡者而来的。他们在三歧租了一片田种地。”
“您不会是希望我庇护他们吧?”
谭继泽不置可否,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铁盒,露出了里面的青色草团子:“他们在三歧种兰鳞草做草团,种子则是从帝国本土带出来的。我是希望您能采购他们的产品。”
兰鳞草是一种含有蛋白质的奇特草料,用这种植物做成的草团子,是切尔克人非常喜爱的点心和野战口粮。只不过,这种草种的培育和种植都是技术活,基本控制在帝国和联盟手中。
像是乌罗季元帅这种老兵,当然一闻便知道,谭继泽带来的团子是上等品,如果价格适中,多一条采购渠道倒也是极好的事。
……不过,哪怕是价格稍微偏贵,也未曾不能卖一个面子。
当然了,这种生意,对堂堂的切尔克第一大军阀而言,实在太琐碎了。
乌罗季元帅道:“谭先生,如果您做的是推销员的工作,规格也未免是太高了。”
:()他和她们的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