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寒再次踏上了旅途。这一次依然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伴而行,而且只能走小路,不敢走商道大路。
离开水晶城之后,我们已经走了十天,却没有遇到任何一名来自鬼军的追兵。邬芳发给七郎的密报自然是假的,我并没有打算前往左丘城,而是冒险前往已经被茅山道会完全控制了的九曲城。
不过,即使身后没有追兵,我依然要面临一个极大的危险处境。此时的我早就被九曲城中的道修视作头号死敌,一旦被他们发现,必然先杀而后快。而我现在却在迎着死亡的阴影大步前进,简直就是去找死!
可事关我师父的大仇,也事关阴间的和平,我还是觉得值得冒险试一试。此行成功与否,就看小胡子还念不念我们俩之间的旧情,相信我的为人了?
第十五天,我和柳寒终于到达了九曲城外。我们藏好了两只大蜥蜴和随身带来的一些用不上的装备和干粮,准备悄悄潜到城门前侦察一番。可还未走出那条偏僻的小道,就听到外面的商道上有人在痛呼惨叫,于是二人只好缩了回去,静观其变。
只见十来个黑影在几根明火把的火光照耀下出现在了商道上,声音便是从他们那里传过来的。在阴间地底走动时会使用明火照明的几乎可以肯定是道修了,不过,当中还有一个人是被绳索捆绑着的,方才的惨叫声似乎就是出自于他。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被捆绑之人不停痛呼道。
其他十个人或手拿火把,或手拿木棍,身上都穿着一种厚厚的木甲,面色不善。再仔细一瞧,每个人的腰间都插着一把手枪,甚至还有一人手里端着的似乎是一挺ak步枪。不用说,这十人必定是道修无疑,应该是隶属于茅山道会的一支巡逻小队。
他们边走边用木棍、抢托去敲打被捆绑之人的头部和背部,很明显是在动私刑。就不知那挨打之人是什么身份,又为何挨打?
“打的就是你这个奸细!说,是谁派你来监视九曲城的?”那十人中的一个怒斥道。看样子,他或许是这个小队的头目。
被打的那个连连喊冤,叫道:“我哪里是什么奸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阴修,原本就住在九曲城!”
道修头目骂道:“骗鬼吧你!九曲城里的阴修早就跑光了,哪里还有人敢回来?”
那阴修忙解释:“我一向独来独往,之前是去外地采药去了,根本不知道你们道修已经攻占了九曲城。我若是早知道,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回来呀!”
头目依然不信,又朝那阴修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吼道:“你还敢狡辩?这个借口也太烂了!我们茅山道会占领九曲城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这阴间早就传遍了,你居然说你不知道?赶紧地,老实交代你是谁派来的探子、奸细,说不定我还能留你条全尸!”
“啥?”那阴修一听便吓了一大跳,奋力挣脱起来惊叫道:“你们还要杀人?我又没得罪你们,也没犯什么王法,为什么要杀我?”
头目见状,直接往阴修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恶狠狠地骂道:“还敢跟我急?你们这些阴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应该拉回去枪毙!”
阴修被踹倒在地,痛苦地扭成一团,可依然还在争辩:“你们道修怎么能随便杀人?我可是个大活人,不是鬼!人命大过天呀!”
头目低下头,“嘿嘿嘿”地狞笑着:“活人又怎样?你个猪脑子,这里可是阴间!阳间的法律管不到这下面,阎罗王也被我们堵在鬼门关后面不敢出来。所以现在老子就是王法,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你越是嘴硬,就死得越惨!”
“救命呀!冤枉啊!我不想死呀!呜呜呜!”
那名阴修被彻底击垮了,倒在地上不断地哀嚎着,徒然地呼喊着求救。可他并不知道,附近的确有两个人正在目睹这一切,却不敢轻易出手相救。
我和柳寒躲在暗处均是敢怒不敢言。这伙道修的行径实在可恶,但他们身上带着枪,我和柳寒两个人单凭手中的冷兵器可对付不了。况且,我们身上还另有重任,此时只能是舍小义而顾大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