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是钟馗在痛叫,想必是被七郎的攻势逼得紧了,终于被他击伤。我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候放走魏征,故意反攻向前,缠住魏征不让他过去救援钟馗。
魏征十分恼怒,挺起宝剑就要来斩我。我回手架起盾镬,硬扛了他这一剑:“当!”
魏征毕竟是年岁大了,这一剑不但没能斩断我的盾镬,反而因为用力过度而被震得虎口吃疼,宝剑竟然脱手而出,掉到了远处。几名冥港联军的鬼修士兵见到了机会,齐齐冲上去要用长枪刺魏征。
魏征手下的阴差见状,也齐齐上前来救魏征。魏征重新捡回了宝剑,但他的虎口已伤,连剑都握不紧,战斗力更是大减。
“哈哈哈!钟馗你还想往哪里逃?”远处传来七郎的大笑。
钟馗却怒骂道:“忒!你这逆贼,要杀便杀!我钟馗就挺着脖子来给你杀!”
我抽空转头去看,七郎果然已经把钟馗逼到了忘川河边,已经逃无可逃,他手里的宝剑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但钟馗被逼到绝境也不远跳下河去逃生,只瞪圆了眼睛看着七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七郎又笑:“愚忠的家伙,想死我就成全你!”
只见他挺起手中的铁枪,当胸便是一枪戳去,眼看就要刺穿钟馗的心口!
“尔敢!”
一声震天怒吼蓦然响起,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都“嗡嗡”做痛。个别等级低下的鬼修士兵还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倒在地上打滚。
就连正在与日游、夜游交手的三大鬼王也不得不弃战而退,站到七郎身后运功抵御这一记暗藏内劲的怒吼。两大阴帅也不去追击,而是指挥手下的官兵重新列阵,守住阵地。
我这边的鬼兵离着虽有些远,但也觉得十分难受,无法再与阴差交战。我便也弃了魏征,指挥部队退守接引司。
而七郎却是面不改色,只缓缓收回了长枪,对着远处的浓雾大笑道:“哈哈哈!阎罗王,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从忘川河左岸的浓雾中,一台体积庞大、做工奢华的轿辇蓦然出现。驮着轿辇的乃是一只大鼋,前后左右各有数名内侍跟随,手里还持着各式仪仗,显得派头十足。就连阴律司判官崔钰也只能毕恭毕敬地侍立在轿辇一旁,手捧着纸笔。
“卷帘!”
一名内侍急忙上前用杆子卷起轿辇前面的珠帘,露出里面坐着的一个人形来。那人起身走出轿辇,霸气地站立在大鼋背上,环顾四方。这样的规格,这样的气势,那不是阎罗王还能是谁?
只见阎罗王的脸色此时竟不急也不慌,只淡然地看着七郎,问道:“你可就是鬼帅?”
七郎傲然回答:“正是我!”
“你身为亡魂,竟敢祸乱地府,冲撞阎罗,可知是死罪?”
“哈哈哈!真可笑!”七郎仰头大笑,仿佛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我既然是鬼,本就死过一回了,还怕死第二回?”
阎罗王依然面色不改,只道:“活人之死,乃是阳寿已尽,而后魂魄脱离肉身,进入阴间等待轮回。亡魂之死,便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岂能混为一谈?”
“嘿嘿!阎罗老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摆谱?”七郎身后的大力鬼王突然冷笑插嘴道,“你也不看看眼前的形势,不单单是鬼帅,还有我们三大鬼王,还有鬼门关前这十万大军!现在我们不但是要来祸乱你的地府,还要砍下你的脑袋,夺了你的阴间!哪个不是死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顶撞我王?”倒地的钟馗依然还嘴硬,此时见大力鬼王插话,顿时又开口骂道。
“顶撞他了又能怎样?还有你个钟馗老儿,现在是我家元帅的手下败将,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邙山鬼王最恨钟馗了,便也来插嘴嘲笑道。
“嘿嘿!不对,我可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就这么死了,剥皮拔筋,拆骨剐肉,挖心剖腹,一定要让你好好享受享受一番我当年在罚恶司里尝过的滋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