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家,洗漱睡下。
半夜忽然被一阵繁忙的脚步声惊醒,穆君桐警惕地翻身下床,匆忙披上外裳,出了门,秦玦已经穿戴好站在了院中。
脚步声逼近,有人举着火把,将黑暗的天空灼出一层光亮。
穆君桐看着秦玦,心头不安:“外面这是怎么了?”
秦玦心中明白,定是那酒囊饭袋的郡尉摔了一跤,摔醒了,准备满城搜寻天子嫡长子。但他不能将此事告于穆君桐,只是道:“大抵是进了匪盗吧。”
城中防备完善,瞧着安居乐业,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
穆君桐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的不安定,飞快地将外裳穿好,想要去院门瞧一瞧。
还未走到院门口,木门就被人砸响。
“开门,查验身份!”语气听着极为不耐烦,粗鲁至极。
穆君桐连忙做出匆忙醒来的模样,柔软头发,假装胆颤地打开门。
木门拉开,露出她半张脸,瞧着畏畏缩缩。
见开门的是个妇人,官兵皱起眉头:“你家男人呢?”
穆君桐道:“我是寡妇……”
她回答完,官兵已经不耐烦地踹开了门:“院内可有藏人?”
穆君桐被带着后退几步,察觉到官兵对待此事的认真,她连忙回身朝秦玦刚才站立的地方看去。
院中空荡荡,不见人影。
官兵一进门就开始粗鲁地在院中翻找,没找见人,又冲进了屋里,一通乒乓乱响后,他们黑着脸出来,递给穆君桐一个凶恶的眼神。
“没人,走!”领头的高喝一声,官兵迅速离开。
明明说好的查验身份,却不看任何文书,只是进屋寻人,这真是进了匪徒吗?
夜风寒凉,远处的院落里传来妇人的惊叫声和小孩的哭声,想来是官兵在寻人。这个阵仗,到底是在找什么?
穆君桐垂眸,心中忐忑,但仔细一想,无论发生什么都和自己无关,她只需等待着传送,多的事一件也不要管。
也不知道秦玦去了哪儿,他似乎知晓官兵今夜会查人,否则不会这么快就穿戴好,而且在查人前消失,是害怕文书有古怪还是怕被刁难?
即使此时有古怪,穆君桐还是不想深想。
她回到房间,将被翻乱的箱柜规整好,捡起地上的物件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颤抖个不停。
快了,快了,就要回去了。
不要多想。
她这么劝着自己,终于闭眼睡下。
翌日,穆君桐一出门,就发现街市上无比死寂。
这些百姓习惯了随时将要倾塌的日子,对危险的嗅觉远超于穆君桐,昨夜一事和今早布守各地的兵马,无不在告诉他们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