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青从外边爬上床,从他身上翻了过去。
等胡青青睡下来之后,陆东财这才吹了油灯躺下来。
侧身看着胡青青问她:“今天生气了?”
“啊?没,没生气啊!”
“那你下午怎么一直躲着我?”
“没躲着你,谁躲着你了?”说完,又觉得有点心虚,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他讲:“那你下回不高兴,要打我的话,别打我屁股,挺丢人的,小孩子才
被打屁股呢!”
陆东财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下回咱换个地方啊!不是,你下回听话一点,我不就不碰你了吗?”
“那我也没觉得我不听话呀,我又没干啥坏事。”在陆家呆了几个月了,胡青青跟家里的人熟了,也不再像来的时候那么战战兢兢的话都不敢说了,有时候也会争辩了。
“那我让你中午休息一会就是好事啊!这会这么忙,两头见黑,一天忙到晚,中午就那么一会儿,你还要忙着扯猪草,难得消停一会儿躺一会儿不好吗?”
胡青青道:”不好,我没有中午睡觉的习惯,我瞌睡长的很,只要睡着,睡不醒就不想起来,起来头疼的不行。中午那点点时间根本就不够,还不如不睡,越睡越没精神,你不能因为你瞌睡了就勉强我也跟着一起睡。”
陆东财叹气:“行行,以后不勉强你。”今天真的是,就因为那么一下,得罪的小丫头一下午躲着他,回头被他娘唠叨,还得被他堂哥唠叨。
他原本在家里就没啥地位,现在啊,更没有了。
忙了一天了,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两个人说了会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胡青青先是滚到最里面,贴着墙睡了一会儿,然后又翻身滚到外面继续跟猴子爬树似的抱着陆东财的胳膊。
时间长了,再不习惯也都变成习惯,陆东财累极了,也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晚上到天亮都平躺着
,迷迷糊糊的翻个身侧身蜷着腿,另一只手本能地搭在了小丫头纤细的腰肢上。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麦子割完田里的秧插了七七八八,忙假也结束了,陆东福得正常去学校上课。
家里干活的人就少了一个。
好的是秧栽下去就要闲一段时间。
当然这个闲,也就是胡青青闲,陆东财他们是没有一刻空闲的。秧栽下去,趁着天气好要把麦场上的麦子用连枷全部打下来,该筛的筛,该晾晒的晾晒,争取在变天之前把麦子收拾好,过完秤上账进仓库。
相比之下,胡青青就能松一口气了。
初一被高秀兰带去麦场,放在房檐下面的阴凉处。
她不用带孩子,但是早上依旧天不见亮就爬起来,起来就去地里扯猪草。
手脚快,扯一天可以喂两天,忙活一天,第二天就去麦场跟高秀兰他们打麦子,多少也能混点工分。
时间长了,队上的人也都熟悉了,知道陆东财离了婚又找了一个,还是个嫩娃娃。私底下就忍不住的对比,这一对比,不得不佩服高秀兰的眼光。
看人是真的准,这一个不管是样貌还是性情又或者干活什么的都比前一个陆东财自己谈的那个强太多了。
这些话当面是不能说,背后地里总是要说的。
高秀兰不知道,胡青青更不知道。忙种忙收,等彻底忙完,一家人整个都脱了一层皮,就连初一,早晚的带着上工,也晒得黑乎
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