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看?”
“臣在想,会不会是……刘名成撒谎,根本就没有这道旨意?”
“那如何解释,建阳卫无令调动……这刘名成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吧?”
“或许,卫国公的军令是真的。”
“可在夏完淳被软禁在京城,如何将命令传出?”吴争摇摇头道,“再则,夏完淳并非是自由身,又从何得知廖仲平欲攻杭州?”
李颙思忖了一会,抬头看着吴争道:“还有另外一种解释……譬如,陛下与卫国公合谋了此事!”
“可她……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吴争皱眉道,“孤绝对不信,夏完淳会投向她,而与我为敌……还有,就算廖仲平犯杭州不是她的意思,可事实上,廖仲平此举,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利大者疑啊!”
这话在理,如果廖仲平之前攻破杭州城,能捉住吴争,那事情就容易多了,而最受益的,自然是皇帝,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屈身于权臣之下。
可问题是,夏完淳的军令怎么会和皇帝的密旨一样,且同时传到太平府?
李颙苦笑起来,摇摇头,他也实在是想不通这节了。
吴争轻喟一声,慢慢合上了眼。
这两年发生的诡异事情太多了,远远超过北伐期间的总和。
许多他深信不疑的人,突然就背叛了他,而许多原本该是敌人的人,突然成了自己人。
吴争心中暗叹,难道真是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吗?
此时耳边响起李颙的声音,“敢问王爷……明日,还继续上京吗?”
吴争没有睁眼,悠悠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如何回复刘名成?”
“令他率部,随孤进京!”
“可……可万一他……?”
“除非夏完淳叛我,否则,就算刘名成敢,建阳卫也不会!”吴争轻哼道,“建阳卫的老人中,许多是当年蒋全义旧部……!”
“那臣就这么去传令了?”李颙轻吁一口气,慢慢倒退而出。
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宋安,此时凑到吴争耳边,轻声道:“在建阳卫主力向丹徒转移之事,刘名成没有说谎……另,卫国公和陛下密旨传向太平府,也确有此事,只是内容为何,不得而知!”
“唔……京中长林卫还有多少可用人手?”
“自刘元率鱼市街分档全部离京之后,长林卫明面上的档口,被朝廷或查抄或监视……此时,可用之人,不过百人。”
“谁的意思……是她吗?”
“尚不清楚……只知道是宫中禁军动得手,或许是……庞天寿下的令。”宋安声音越来越轻,打心里来说,他不愿,也不希望,是朱辰妤下的令。
因为,这只会让兄妹二人,越来越远。
吴争抬了下手,“盯紧刘名成……若有异动,直接抓捕!”
“是!”
“我一直在想我爹之前的反应……你不觉得,二者之间似乎有联系吗?”
宋安一愣,“少爷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吴争不再说话了。
宋安愣了一会,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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