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然面无惧色,数到一时,打了个响指,周增脑袋一歪,彻底失去意识。
见迷药生效,虞青然一颗心放下来。
忽然,脚踝一疼,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虞青然撩起裤腿看了看,脚踝破了个口,可能是刮到哪了。
她把周增拖到隔间,堵住嘴巴,用绳子绑起来。然后关门出去,叮嘱院子外面的人,“二当家要休息了,看好了,别让人进来。”
平时,二当家都用小李子传话,众人没起疑,纷纷应下。
从周增院子出来,虞青然急忙往地牢赶去,怕再碰上人,她专挑无人小道。
小李子地图绘得清晰,给了她很大便利,很快,她看到岩石后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
阶梯两侧有壁灯,阶梯口有人把守。
在周增那半个时辰,大当家应该还在地牢里没出来,现在进去撞个正着就不妙了。
虞青然焦急万分,他们刚才说的毒,要是给孟缺用了怎么办?
万一等着反而耽误了?
虞青然举棋不定,心急之时,一道痛彻心扉的惨叫从牢底传来。
虞青然整个人一抖,不能再等了。
“大当家。”
一听到声音,虞青然飞快躲回来,只见几人陆续从阶梯上来,为首的正是大当家。
“二弟这毒有些意思,前几天他还是把硬骨头,今天就惨无人状了。”
大当家声音透着阴森凉意,“等明天把消息放出去,再把他的画像往三府发,届时自会有寻他的人上钩。”
“是。”
等到时,天行教浑水摸鱼,让这乱子来得更持久些。
上京,很快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等大当家走远,虞青然迎风撒出一把迷药,地牢的两个看守晕过去后,她从藏身处出来,将两人摆成对坐的姿势靠在阶梯口,远看像是在谈话。
大当家刚走,短时间内应该没人会过来。
虞青然抓紧时间,一步三级地跨下阶梯,阶梯转了几次弯,在狭窄的通道里穿行了约莫百米,终于豁然开朗。
甬道两侧挖了几个粗糙的石洞,洞里躺着几个看不出人形,生死不明的人。
虞青然脸色微白,手心冒汗,孟缺……
视线快速划过,在尽头的一间石洞停下,一人双手反绑在木桩上,散乱的头发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华贵的衣服早已不成样子,沾满血迹和污渍。
出奇的怒意从胸腔窜上脑门,当虞青然看到他前胸自锁骨到腹部的一道深可见骨,宛如开膛破肚的伤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孟缺……”
喉咙干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靠近了,虞青然瞪大眼睛,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从眼里掉下。
皮肉翻卷的伤处边缘呈黑紫色,近看了才发现,那是无数米粒大的小虫子,那种虫子啃食皮肉,让伤口无法愈合,时刻承受着焚心蚀骨的疼。
“孟缺……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个张扬骄傲的少
年,他那么挑剔,那么爱干净,在这样肮脏腥臭的地牢里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取出银针对准锁眼,虞青然双手发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用力在手背咬了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虞青然深吸口气,用银针撬开了锁。
她走进去,将孟缺的手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