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微蜷,扳指冰了下掌心。想扯出一贯的表情,第一次觉得僵硬,干脆放弃,垮着脸问:“也是,你对孟植一心一意,不过如今他已娶了公主,你……”
“谁说是他了?”
虞青然翻翻白眼,就孟植那墙头草,除了皮囊啥也没有,还不如……
不是孟植,是谁?
她身边的人?
“孟缺?”
虞青然一噎,孟缺才多大,虽然年纪差不多吧,但她心理年龄远远不止,看孟缺就跟小毛头差不多。
而虞青然怔住的神色看在宋祁言眼里就琢磨出另一种意味了。
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孟缺在众多皇子中,年纪尚幼,继承大统的几率微乎其微。
转念想到近来楚氏一族背着他频频动作,疑似暗中推动三殿下、六殿下和太子一党冲突,太子忍到现在了,现在却渐渐沉不住气了。
孟成则又最是疑心太子。
如果虞青然当真心悦孟缺,只要孟缺不卷入夺位漩涡,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理智如是,嘴上却道:“他年幼无定性,任性冲动,不适合郡主。”
偏想跟他唱反调,虞青然哼道:“我倒觉得他少年赤诚,
桀骜不羁。”
宋祁言默了默,没再开口。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停下。
山路难行,马车只行到平坦开阔的山道,剩下的路需要步行上山。
天空还飘着小雨,山风吹过,冒出些许寒意。
一把伞从身后挡在头上,宋祁言目视前方,“走吧。”
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虞青然斜眼看他,很快收回目光,不必去理他,他总是忽远忽近的,被他影响就如他所愿了。
虞青然落后他半步,她许久没来祭拜母亲了。
以前爷爷身子好的时候,只要在上京,就每年都会去带她来祭拜,后来爷爷痼疾发作,就由虞伯代劳了。
山道弯弯,雨雾缭绕,虞青然四下远眺,一时寻不到母亲墓穴的位置。
“当心滑。”
宋祁言伸手牵她,他目视前方,带着虞青然转过几道弯,视野骤然开阔,两座坟立在尽头。
两侧白玉堆砌了半人高的护墙,两座坟一前一后,脚下砖石缝隙里杂草丛生,开出了几朵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