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给宋祁言沏了茶,见虞青然向她摆摆手,撅着嘴不乐意地退了出去。
算这煞神做了件好事,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郡主的清誉最最重要。
“可是累了?”
宋祁言将杯盏递过去,笑道:“郡主这的茶闻着就与众不同。”
第一句居然是问她累不累,还以为他过来是好奇她问出了什么。
也是,他事务繁忙,哪会对她的事好奇。
揉揉发红的眼角,虞青然接过杯盏,莞尔一笑,“宋祁言,你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茯苓看他不爽,哪会给他上好茶,茶沫都浮在上面,亏他能闭眼夸。
“对你,我从不说瞎话。”
抿了口茶,宋祁言笑了笑,转着杯盏,慢慢道:“疑虑难解,不必急于一时,免得忧思过重。”
虞青然未置可否,按着两人说的,在纸上记下了一些,其中几行用笔墨圈出。
一目十行,宋祁言不由看向虞青然,侧脸轮廓还有些婴儿肥,原该天真无忧的年纪,却要承受这许多,一时难得生出些茫然。
也许,不该促使虞城山出征。
这样也好在此刻让她身边有个至亲陪伴。他自认的为她好,究竟是对,还是错?
“郡主欲如何?”
将纸揉成一团,虞青然搓了搓脸,冲宋祁言笑道:“还是先说说你的,来找我做什么?该不会只是来品茶的吧?”
默了会,宋祁言忽然不舍,不愿让她劳心劳力,上京难道除了她就找不出一个靠谱大夫了
?
或许只是他私心找个理由来看她罢了。
“都督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看他这样,虞青然添了几分好奇。
宋祁言也看着她,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缓缓道:“劳烦郡主医治个人……今后郡主想做的任何事,我都甘愿奉陪。”
这么大好处?
“任何事?”虞青然反问,“你可别说大话,这任何事的范围就广着了,如果我要你即刻启程去边塞把我爷爷换回来,都督该如何?”
“可以。”
出乎意料的,宋祁言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应下了,转身往外走。
“喂!”
虞青然狐疑地拉住他,“你搞什么?”
黑衣上玉白的小手犹如花瓣在袖上绽开,宋祁言眉梢微动,冷峻的脸覆上柔光,反手握住她的手,虞青然一怔,下意识地抽了抽,却反被宋祁言拉着靠近一步。
“你——”
虞青然微恼。
凤眸溢着笑意,宋祁言认真重复道:“对你,我不会食言。”
那双凤眸好似掀起深不见底的漩涡,虞青然只看了一眼便避开了,一串话到了嘴边却忘了词,张着嘴愣了会,颇恼地甩开宋祁言的手。
“不是要救人?还在这拉拉扯扯,耽误了时间神仙也救不活。”
抛下这句话,虞青然飞一般地跑出去,像在躲开什么。
望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宋祁言长睫落下一片淡淡笑意,抬步跟上去,他步子迈的大,很快就跟虞青然并肩而行。
“上来。”
宋祁言牵马过来,向她
伸出手,虞青然拉着他的手上去,背后贴着一个宽阔的胸膛,不自然地往前挪了挪,“这次去狡兔三窟的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