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韩朔,虞青然准备回府。
宋祁言叫住她,“当年跟在你母亲身边的丫鬟,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凤眸里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担忧,虞青然一愣,顿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初母亲身边的人被苏府遣散的遣散,发卖的发卖,只有几个赶在虞城山回来后接往将军府,其他遣散发卖的,爷爷后来派人去寻过,可是太久了,都是杳无音信。
“你……”
探究地看着他,虞青然思绪万千,他是知道她怀疑母亲的死因,还是一早就去寻母亲的旧人了?
紧了紧手心,虞青然扬眉浅笑,笑意未达眼底,“都督费心了,只是我这心里忐忑,不知都督这次图谋什么?”
冷讽的话如冬日霜雪,宋祁言神色未变,一双凤眸眸色专注,缓缓道:“那要看郡主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了……”
他忽地欺近,虞青然眼睛瞪大,他的眼神极富侵占性,是一种猎人捕捉猎物的眼神,不适地往后避开,肩膀却被强有力的手臂圈住。
宋祁言一使力,拽着她扑向怀里。
“放开!”
臂弯被紧紧拽着,虞青然挣了下没挣开,双眼冒火,宋祁言低头看她,目光流连过因为恼火而抿起的唇,眸光微闪,故作轻佻道:“还是郡主这张脸最得我欢心,不如郡主勉为其难当我成群妻妾里最受宠的那
位?”
“或者……弱水三千,只取郡主一人也未尝不可。”
若是旁人说这番话,虞青然大概只会一笑置之,但他是宋祁言,虞青然又恨又恼,她就是天真单纯,才会看走眼,真以为他是一片相护真心!
“你做梦!”
虞青然偏头,张嘴就咬。
血气在嘴里蔓延,两道深深的齿痕印在宋祁言手背,宋祁言眉梢都没动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疼,瞳仁深深,情绪翻滚。
半晌,虞青然才松开口,宋祁言抚过她唇角,因为用力过度,唇瓣裂开几道小口子,“可消气了?”
温声细语似在哄小孩子,无奈又纵容。
虞青然冷眼看他,“呸”了口,“我怕脏了嘴,染了病!”
宋祁言无声一笑,这才抬手看向手背深可见血的牙印,玩味道:“郡主可是属狗的?”
那也比你九转十八弯的心眼来的强!
有些气闷,虞青然不再看他,接过茯苓取来的衣裳去隔间换上,招呼没打就离开。
守在门口的飞栾瞧瞧虞青然,又看看屋里木桩似站着的宋祁言,耸耸肩,仰头看天。
“主子,要不要回督府一趟?”
飞栾看眼事不关己的阡风,指望他说话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开口。
圣上指的婚事,直接晾着可不叫个事。
宋祁言仿若未闻,好一会儿,才抬脚出来,飞栾看着他的手背,心道这咬得可真狠,“主子,还是包一下吧?这多难看?”
伤不重,但羞辱极强。
宋祁言闻声一顿,似笑道:“不必。”
他觉得很好看,像打在他身上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