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然接着去看第二个病人,此人是风寒引发的肺炎,照常写好药方,由内侍转交。
她转向最后一个女子,那女子面带愁容,眼底泛青,眼睛布满血丝,脉象缓慢无力。
“可有失眠之症?”
女子点头,神色愁苦,“已数日不曾安睡,用了丹丸收效甚微。”
这是心病,用药效果慢,最好加上心理治疗。
虞青然目光怅然,此症与虞薇薇临终前的症状相似,母亲也是郁结于心,夜不能寐。
许是对幼年的她打击太大,那段记忆模糊了,自己总跑到母亲屋里,缠着母亲陪她说话,嬷嬷怕她打扰母亲休息,哄着劝她走。
如果那时能多陪陪母亲,也许能缓解症结,虞薇薇能好起来也不一定。
可惜记忆恢复的太晚了。
虞青然轻叹,拧着眉头,斟酌写下药方,忽然一怔。
应对郁症多用醒神的草药,常用药材煎煮后味酸,为什么母亲当时服用的药总是味苦而腥?
前两张方子太医署众人传阅完毕,最后连同太医署评分一同递交到孟成则手中。
“妾倒小瞧了,郡主是有真本事的。”
安娴靠在孟成则肩头,一眼看到太医署的评分,“苏医官,你觉得呢?”
安娴招她入水榭,苏以柔躬身一礼,“郡主药试就已超过我,小女学艺不精,无法跟郡主相比。”
“哦?”
孟成则闻言玩味道:“那苏医官是承认冒领功劳,欺君罔上了?”
苏以柔立即跪下,“圣上恕罪,小女并非此意。”
“虞将军寿辰时那事妾身听说了,圣上,若仅仅就因为郡主通过选试就定下苏医官的罪,未免有失公允。”
安娴语调柔柔,“再说,医官各有所长,苏虞两家争锋已久,既为人臣,便该为圣上考虑,哪有拿圣上做筏的道理。”
直接把苏以柔冒领功劳轻描淡写地说成是两家争端了。
孟缺听了一急,顾忌安娴风头正盛,忍住没开口。
那厢,虞青然暂时按下疑虑,写完最后一个方子,刚交给内侍,内侍突然脸色一变,发出一声惊呼。
“他吐血了!”
被诊治为风寒的男子冷不丁地喷出一大口血,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内侍离得近,身上被溅满血点,吓得花容失色。
韩朔焦急起身,这怎么回事?
安娴手持圆扇,眉目流转,嬉笑道:“哎呀,看来郡主也失手了,她刚刚诊断是什么来着?风寒?风寒能吐血?”
眉心疑惑地皱起,虞青然脸色微变,快步走过去,血里有血块,不应该啊……
没等她碰到男子,他痛苦地掐着脖子,双眼暴凸,死死盯着虞青然,“你,你害我……”
男子模样狰狞地扑来,内侍一愣,赶忙拦在郡主身前。
侍卫纷纷出手,架住男子。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骚乱时,变故陡生,面色发黄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越过层层阻碍,冲进了孟
成则所在的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