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虞青然紧绷的神经霎时一松。
剑光划过,宋祁言挥剑斩下蟒首,挺身挡在虞青然身前,就连溅起的血也被他宽大的袖袍一一截下。
“宋祁言……”
虞青然双腿一软,宋祁言回身,用没沾血的那侧扶住她,看到她满身伤痕和破损的衣物,漆黑的眸底戾气尽显。
“我在。”
宋祁言声音很轻,压下翻涌的情绪,“没事了。”
“宋祁言……”
近乎呢喃的低吟,虞青然低着头,她没想哭,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没出息极了。
手停在虞青然头顶一寸距离,宋祁言蜷蜷
指尖,止住了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她很冷静,很坚强,就像山崖里开出的花。唯独对她,再冷硬的心也会化作一滩水。
“没事了,郡主。”
坚定温柔的语调抚平她波动的情绪,虞青然揉揉眼角,这才抬起头来。
冷白月光下,满身血污添了分冷戾暴虐,宋祁言冷峭眉眼中蕴着醉人的温柔,瞳孔隐约可见她的模样。
山石空间狭窄,站一个人都难有空余,此时两人在这,彼此挨得极近,那股好闻的木质熏香萦绕。
“今夜之事不会传出去,郡主不必担心。王府的人找到茯苓了,应该已经送回将军府。”
宋祁言语速平缓,吐字清晰,理智又有序地将虞青然担心的结一个个地解开。
能权倾朝野的人,果然靠谱。
打量着虞青然细微的情绪,宋祁言眉心轻蹙,“郡主可知道是谁?”
那人来历不明,她不认识,也没见过。虞青然摇摇头,“不像是上京人,武功高强,不知怎么混进王府,找上我了。感觉像是冲我来的……”
“我会查清楚,给郡主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冽又带着几分温柔,宛如山中清泉,沁凉舒服。
“你怎么会来这?”
宋祁言看了看她,没说话。见她唇色冻得发白,脱下染血的外衫,歉然道:“郡主委屈将就一下。”
夏日穿得单薄,里面只剩一件月白中衣,贴身的中衣勾勒宽肩窄腰,他身形并不单薄,反
而很紧实。
如果不知道,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宦官。
如白璧有瑕,虞青然暗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