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你还有事瞒着哀家。”
“臣……”段景曜顿了顿,随后才解释,“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怕污了太后之耳……”
“但说无妨。”太后心想,还能有何事比韩敬要谋反更撼人心?
见段景曜欲言又止,她沉声道,“阿曜,哀家命令你说。”
“是……前些时日昭云从云中府带回来了一个贼子,是戎族派来扰乱我朝民心的探子。”
“哀家有所耳闻。”
“陛下派了韩敬监审,未曾想那探子见了韩敬大为震惊……”
“你既然生疑,定是探究了其中缘由,难道韩敬和戎族也有所勾结?”
“臣私下审讯了那探子,他竟说韩敬与戎族大将军戎凡源在长相上有八分像,且那戎族大将军戎凡源是盛人……”
太后惊得一时忘了说话。
半晌过后,她才开口问道:“此事陛下可知?”
段景曜摇头:“之前臣只觉着戎族大将军不简单,便向陛下询问,陛下吩咐臣去查清楚。但眼下也只是查到了些许皮毛……那探子所言,臣没有禀报给陛下。”
太后老神在在地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只凭那探子几句话便无端猜测实在不妥,可他所言又太过离奇……盛人去戎族做了大将军,还和宫中皇子在长相上有八分像……”
段景曜沉默,安静地等着太后娘娘做决策。
良久后,太后沉声道:“皇家血脉不容混淆,此事须得查清!”
“臣不知如何查……”
“等哀家好好想想,哀家会再召你入宫……”
得了太后娘娘这句话,段景曜也安了心。
他选对了,在韩敬谋逆一事和身世一事上,与其孤军奋战,不如选择太后娘娘做靠山。
自他来汴京后,太后娘娘就从来都是深居简出,也甚少插手后宫之事,他全然不知太后娘娘会想出什么法子让他去查韩敬之事。
段景曜刚出皇城,就看见了自己派去保护楚昭云的暗卫,他立即把韩敬的事抛到脑后。
“发生了何事?她还好吗?”
“不好。”暗卫一边快速跟上段景曜,一边说着自昨晚以来的见闻,“昨晚中秋夜宴,楚翰突然发疯把楚姑娘数落了一通,又迁怒了秦大娘子和楚大姑娘,楚老太太气得口吐白沫。”
段景曜心惊:“可有性命之忧?”
“不久前楚老太太醒来了,应是无事,但是楚姑娘高热晕了过去。”
“楚翰为何发疯?”
“宴后上甜羹时,丫鬟先端给了楚姑娘,他就疯了。”
段景曜眉头紧皱,飞速赶到了永勤伯爵府。
进府后,暗卫又补充着:“楚翰说楚姑娘被陛下赐婚要嫁到段家就这般尊卑颠倒,还让楚姑娘滚回襄阳或滚去段家。”
段景曜要推开楚昭云卧房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话?”
“一字不差。”暗卫抬眼看了眼段景曜的脸色。
经了这么一遭,楚翰伤了楚老太太和秦大娘子,也伤了楚姑娘和主子。
就连他一个才来伯爵府两日的人都知道,楚翰顶着伯爵府的爵位,在朝中并无实权,伯爵府也是外强中干。
伯爵府的荣光,怕是要到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