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宫道上,监察御史奔进大明宫,拱手欲上禀,然,龙座空空,他只得焦急问四周:“陛下呢?”
有臣子答:“陛下未上朝。”
“欸?”监察御史大惊,转身要走,却被谢容时错身拦住,“监察御史,是何人在击鼓鸣冤?”
“柳州刺史,杨浩。”
王怀瑾面色一沉,急追问:“告什么?”
“告陵阳有人为谋私权,在柳州爆发疫病时,命禹州刺史王明岳暗囤药材,置柳州百姓的命于不顾。”
“什么——”
朝臣闻言,纷纷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叹,叹之
余,不少人暗觑礼部尚书王怀瑾,因那王明岳是王怀瑾的表外甥。
此时,朝臣们心里不约而同地联想到,那日日跑去王家门前大闹的陵阳百姓,原他们觉得王家有些冤枉,如今看来,怕不是冤枉?
同僚的目光如利箭,刺得王怀瑾心头犹被千蚁咬噬,极其难受的他扭头,看向真正的始作俑者谢容时。
他以为谢容时会帮他开脱一二,然,谢容时彷佛不察他的窘境,竟还装模做样地给监察御史引路:
“陛下在寝宫。”
“多谢谢大人。”
监察御史又急急奔出门,跨过门槛时,差点和来传敕的星回撞上:“星总管,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星回笑笑,抬眸看向大明宫内的朝臣,“陛下有敕,宣礼部尚书王怀瑾去御书房觐见。”
王怀瑾微白的面色顷刻间变作煞白。
“王大人,请吧。”
王怀瑾艰难抬步,和谢容时错身时,被他暗暗揪住衣袖,只听谢容时语带警告地说道:“紧要关头,休要自乱阵脚。”
王怀瑾微顿,随即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容时兄着急了?”
谢容时脸色发沉,强忍着怒气再道:“怀瑾兄,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这话是为谢家,更是为王家!”
“知道了。”
王怀瑾拂开谢容时,踏出大明宫。
一条绳上的蚂蚱?
王谢何曾一条心过?!
正殿往御书房,该从西往东走,可星回却领着他从西往东走,王怀瑾觉得
奇怪,但不敢多问。
路过西头偏殿,他听见一阵凄惨的哭声,他本能侧首,只见张有财跪在地上,哭得像是一条狗。
“张——”他想问星回,张有财怎么了,但话才出口,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难受地吐不出来。
星回转头一笑:“王大人想问张大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