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流景微微一笑:“妻要远行,夫如何能不送?”
“妻?”
“册封敕旨一下,阿妧莫非要赖账?”
清妧失笑:“小女哪里敢赖账。”
卿流景脱下身上狐裘,披在清妧肩膀:“虽说二月算春日,但天气依旧寒凉,你出门在外,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
“车里不冷。”
“不冷也得当心。”
“好,我当心。”
狐裘披好,卿流景却没有松手,他深深地看着清妧,而后把她一把搂进怀里:“阿妧,我不想你去冒险。”
“你之忧心,一如我之忧心。”
“呵呵呵……”卿流景枕在清妧脖颈无奈一笑,“我的阿妧总有一套叫我无法反驳的大道理。”
“有吗?”
“还记得这里吗?”
“什么?”
“我在韩不堪受辱,悄悄潜回陵阳,却遭卿云礼算计,差点身死景春河,是阿妧把我从河里拉了
出来。”
“怎么是我把你拽出来?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手不放,害我以为是水鬼索命,阿爹为救我,不小心把你拽出水中。”
卿流景一听,惊喜地松开手:“你想起来了?”
“恩。”清妧勾唇,但唇角才扬起又猛地沉下,“想当初,我好赖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不辞而别,害我担心许久。”
卿流景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我走了,你很担心?”
她的确有些担心,因为那会儿的芳君又瘦又弱又可怜,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似得,她看人不见了,自然要担心。
“那时为何不告而别?”
卿流景不答,再次把清妧搂进怀里:“我要知道阿妧担心我,去了韩国,定会立刻送信阿妧,报平安。”
清妧蹙眉:“不许回避问题。”
“呵……”
卿流景失笑,看来他的阿妧记得初一,不记得十五,不过这样也好,全想起来未必是好,因为他不告而别,是因为安行洲想把他送回皇城,他不能回去,所以跑回了韩国。
“好了。”卿流景松开清妧,“再不放你去柳州,我要捆着你回去皇城,如此,阿妧怕是要恨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