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雍坐在马车里,脸上犹豫了一会。
自从那次两人打了一架之后,他和孟承晖两人就没有再和好。现在他都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虽然孟承雍认为那次打架不是自己的错,后来冷战更不是自己的错,但孟承雍想,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先主动跟他和好算了。
他掀开帘子,看着站在外面的孟承晖,喊了他一
声:“晖儿。”
孟承晖只当作没有听见,看着前面踩着凳子上马车的父亲。
孟承雍又喊了两声:“晖儿,晖儿……”
见他仍是故意不搭理他,心里也生起气来,对他道:“你有本事一辈子别理我!”说完用力的甩下帘子,气哼哼的坐回马车里面。
孟季廷上来了之后,便让小厮启程。
孟承晖看着马车缓缓的启动,看着马车走得越来越远。他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口被人挖了一口井。
他缓缓的垂下头来,在马车走后,转身回府,回到了棣棠院。
他站在棣棠院里,平时这里都有孟承雍的笑声,此时却静悄悄的。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浑浑噩噩的坐到椅子上,然后便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把弓。
那把弓在他和孟承雍打架时,被他扔回给了他。后来,孟季廷将这把弓捡了回来,修复原样,重新挂回了他的房间里。
后来他恼恨孟承雍,将自己书房里所有属于孟承雍的东西都扔回给了他,但独独却没有将这把弓箭给回他。
孟承晖的眼睛莫名的湿润起来,他想起了这些年兄弟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一起练功、一起读书,还有在宫里孟承雍护着他的样子。
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前取下那把弓,然后跑着往国公府外跑去。
可是等他走出国公府的门口,上面早已经没有马车的影子,连后面运行李的马车都已经看不
见了。
他紧紧的抱着那把弓,泪流满面。
他心中懊悔,刚刚雍儿叫他的时候,他不应该不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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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上京的城门,外面就是云天海阔。
因为并不着急赶路,孟季廷怕青槿和几个孩子坐马车里不舒服,所以让马车走得很慢。从上京到雍州,按照他们的慢行的速度,大约要走上二十多日的路程。
孟承雍在马车上坐不住,一出了城门,就放飞了自己,非要自己骑马。
他骑着他的小马驹,策马往前跑,然后再跑回来,时不时的还大声“啊啊啊”的大叫一番,抒发着他此时放飞自我的心情。
孟季廷怕他出事,让纯钧骑马跟着他,免得跑远了惊了马,摔下来都没人知道。
孟毓心和孟承业见了,也想要出去骑马。孟季廷于是让孟毓心骑自己的小马驹,让承影陪着,自己则抱了孟承业坐在他的马头,带着他跑了一圈。
外面就到处都是孟承业哈哈大笑的声音,以及孟承雍和孟毓心激动的欢呼声。
马车里面,蓝屏笑着对青槿道:“从国公府出来,感觉人的心情都松快了一些,小少爷和小小姐更是快乐得跟什么似的。”
青槿摸着趴在地上的娇娇的毛,他们离京把它也一起带出来了,闻言笑了笑。
不止是孩子们,连她自己都感觉心情愉快了不少。没有了那座府邸的拘束,身体轻松了起来,感觉心也自由了起来。
比起她们的松快
,紫棋却并没有她们这样的舒坦,她靠在马车上,眯着眼睛,显得十分不舒服。
青槿关心的问道:“紫棋,你没事吧?”
紫棋睁开了眼睛,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晕车。”
青槿道:“我带了有药丸来,你吃一颗。”,说着让墨玉将药丸找出来,又让人给她倒水。
紫棋就着水吞了药丸之后,身上果然好了不少。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路程里,紫棋的状况仍是不见好转。到后面甚至吐了,整个人憔悴得不行。
青槿见此,撩开帘子对外面骑马的孟季廷道:“爷,到了下一个驿站,让纯钧去附近的镇子请个大夫回来给紫棋看看。”
孟季廷点了点头。
纯钧也很担心紫棋,路上的这几日也想了很多办法想让她舒服一点,但是都不管用,到后面看她如此辛苦,甚至叹道:“早知道不让你一起出来了,留在上京多好,免得遭这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