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葵并不在意,那是因为这两人并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好吧,她其实也不知道,她自十三岁被渊阁掌门捡去收为义孙女,学习刺杀之道,足足十年。
自大战过后,四界重建,很是太平了一阵,就算有人作乱,也都是些小猫小狗,据奶奶所说,杀鸡焉用牛刀,不必她出马。如今终于出了个喝人血吃人肉的邪修,于是将她放出,并予以重任。
但是奶奶,你为什么不给我先派点小任务练练手?
我还没有杀过人啊啊啊!!
项葵想着想着,又有点想死,但她此行必定要将任务完成。
在她沉吟的这段空白中,越清并没有开口,直到她看向他,才若有所思地问:“你是心情不好,还是平时也不爱说话?”
“都。”项葵面无表情道:“我生性如此,也不爱与人接触,见谅。”
……
越清真的信了,直到次日,平地忽卷起乱流罡风,黄沙漫天,混乱之中,他离蘑菇最近,咬牙道了声“得罪了!”,便伸手将人夹在臂下,如提溜个风筝似的把人提溜走了。
其实也可以抱,但他尚未婚配,还是需要多注意些影响,这姿势最为正气,也方便携带,但蘑菇愣了下,下意识往外借力,一手直接用力抓到了他胸口。
越清始料未及,胸口紧紧一绷:“……”
蘑菇哽道:“对不住!”
她慌乱地往下一挪,又蹭到了腹部,短短几瞬越清被摸了个干净,木着脸:“……”
蘑菇从没这么大声过:“真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云闲在远远大叫:“什么月盈珠?哪有月盈珠?”
“……”
这事尴尬归尴尬,过了也就罢了,毕竟非她本意,越清也不能再说什么,但他很快发现,蘑菇开始不着痕迹地偷瞄他,似乎想确认到底有几块腹肌,手感好怪,想再摸一下的样子。
她就是单纯瞄,不说话,也并不真的动手,而且此人隐蔽视线和行踪的能力真是登峰造极,若不是越清是犬科,视力嗅觉非同常人,不然压根发现不了。
十天转瞬而过,最后一日晚,北界锻体门的巡逻岗已在天外尖尖冒出了头,蘑菇终于敞开了那么一丁点的心扉,对两人说:“我也要去参加‘永乐典’,我的一个长辈在那。”
“你此行是要救出他?”云闲也不讶异,“姓甚名谁,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拎出来先。”
“他……比较深入。”那看来就是已经
被蛊惑很深的高层成员了,的确不大好办,但蘑菇脸色如此愁云惨淡的理由不是这个,而是默默道:“我不想和他在大典上碰见,因为他总要拉着人谈半个时辰的家常……()”
云闲:≈hellip;≈hellip;?()_[(()”
越清:“……”
能如此身陷险境地去救他,却不想和他唠半个时辰的家常,是吗。
因为前事,越清不尴不尬地和她对视一眼,没什么神情地扯了扯唇角,“行,我帮你。”
————
潜入永乐典异常顺利,不如说,压根没有费什么功夫,首领未出,底下全是热热闹闹来谈闲天的群众,看上去都很正常,但问就是不能走。
三人风尘仆仆抵达时,各大围剿的势力已经在崖外驻扎,若非必要,不能动武。
高台在层层叠叠的阶梯之上,贼大爷有恃无恐,正准备拿永乐典来彰显自己“神仙下凡”的身份,一副你奈我何的猖狂样,周围一圈又一圈地布满了愿意为他赴死的信众,防卫严密,高台又极为空旷广阔,根本不能藏人,这种情况下,想要刺杀几乎不可能。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若真要对垒起来,投鼠忌器不说,必然会有伤员,医修门派离这里千里迢迢,尚来不及。
越清和神秘蘑菇一同潜入,她还在自己的芥子空间里,两人正紧锣密鼓的对话:
越清:“看到你亲戚了么?”
蘑菇:“没。”
越清:“人太多了,很难碰见。”
蘑菇惜字如金:“我不要出来。”
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