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
罐子里的硬币吊着小孙子的命。
不能一次给他。
老爷子并不是担忧他的生死,而是邵家的命脉在他手中。
有时候老爷子会想,不知是不是他年轻时作恶太多,遭到了报应,邵家除了当年被儿子儿媳不情不愿找回来的小孙子有他的手段,直系旁系没一个中用的。
老爷子收好那枚盖着儿童米老鼠戳印的硬币,他把书架还原,继续写他的毛笔字修身养性,有一个能用的也够了。
周末晚上,文青按照老爷子给的地址赴约,他到的时候,他的相亲对象还没来。
文青无聊地上微信找靳骁长。
靳医生没回。
文青托着腮晃腿,几天前他在米兰和向东他们见面那晚,他临时跟郑之覃去酒吧喝酒,后来发语音对靳骁长说没劲,靳骁长叫他第二天就去庄园,他答应了,然而……
几天过去了,他不但没去,连个电话都没打。
靳骁长八成是有情绪了,啧啧。
活着好没劲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文青想陈仰了,可他不想去终点,也缺少那种信念。他这部手机上都是文青的生活圈,跟邵文青无关。
能在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人不多。
文青进群刷评论,群里只有凤梨跟赵元,他们两个小朋友在大别墅里爆肝打游戏,从昨晚打到了现在,废寝忘食你死我活。
向东一天都没上线,白棠也没,两人正热乎着呢,不知道在哪谈恋爱。
文青闻着味道戳他们,谁都没回,哼!
接着文青又找画家:在干嘛呢?
画家:画画。
文青:才办完画展就画画,这么拼,你又不缺钱。
画家:兴趣爱好。
文青:那是什么东西?
画家在一分钟后发了个红包,不知道回什么就这么干,这是他的爱的放式。
文青对钱没概念,他还是愉悦地收下了,并继续找画家玩耍。
文青:画家画家,陪我聊聊天啊。
画家:你出去了,陈仰会跟你聊,他在等你。
文青嘴边的弧度敛了敛,他啪啪敲字:别吓我啊,你是说,我才是他的真爱,是他的求而不得?
文青:栗毛只是替身?
画家难得幽默了一回,也犀利了一回:你跟朝简除了性别,没有其他相像的地方。
文青:“……”
画家:我要画画了,你无聊就找兴趣爱好,祝你成功。
“哎。”文青支着头,两指捏着硬币一转,“兴趣爱好,那到底是什么呢……回头我要问问靳先生。”
片刻后,靳骁长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十分冷淡的问号:?
文青这会确定靳骁长生气了,气他放鸽子,他发了个笔芯的表情过去。
手机响了,靳骁长的电话打了过来,文青就坐在椅子上接听:“hello,靳。”
靳骁长总是很倦,永远睡不够的样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