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的,分明是一样的啊”
西淮却不想再与他们继续耽搁下去,若不是必要,他见这些人一面都觉得厌烦。
只冷冷放下手臂,寒声问:“还有事么?”
“没有我就回去了。银府也不是想出来就出来,想回去就能随意回去的地方。”
“好。”
中年男子微笑着说:“请。小四,送一送西淮公子。”
那名神情总是柔和驯服的少年默默起身,站到了西淮身后。
他的功夫确实很好,似乎还掺杂着某种幻术。每次带西淮进出镇国公府,从来未惊动过任何人。
这次回去时,也一如既往地顺利。
只是在中途的时候,大概是不久前还施了术法的缘故,雪鹞少年精神颇有些不济。方才中年男子递给他擦过血迹的巾帕,不留意滑出口袋,从空中落了下去。
西淮微微一怔,似乎觉得不妥,想叫他停一停,将那巾帕处理掉。
但是此地距离银府大概还有半条街的距离,实在谈不上近。只是一条带血的巾帕,也不是落到了镇国公府里面。倒是他自己现今出来时间已久,还是快快赶回去比较重要。旋即按下了这一想法,没有出声。
可是西淮万万没有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半个时辰之后,恰恰好有一个远行的人回星野之都,路过此地。
他正欲往银府去,在空无一人的朱雀大道上看见了这条巾帕,瞧见上头的血迹,略觉奇怪后,捡了起来。
因为为镜楼处理多年情报的缘故,姬无恨对气味颜色的敏感度达到了一种几近非人的程度。
他轻轻在这巾帕上嗅了嗅,蹙起眉,觉得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这味道。
“羡鱼醒了么?”
夜露霜重,天刚露出一点点鱼肚白的时候,沉宴已经在求瑕台外守了一晚上。
他搓着已经微微冻得有些冰凉的手指,朝一个睡眼惺忪,端着木盆出来打水的宫娥问道。
宫娥被吓了一跳:“陛、陛下”
沉宴朝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不要做声,惊醒了楚渊。
宫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少、少阁主刚醒”
沉宴点点头:“朕可以进去么?”
宫娥慌忙让开身:“陛下请。”
竹漏刻依然“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纸门前的碧萝树亭亭如盖,风走过,就发出“簌簌”的枝叶摇动声。
这里的时光仿佛是静止的,一直安宁偏定得如在那座无人问津的思南山上一样。
无论外界如何沧海桑田,发生了什么样的变迁,每当沉宴走到这里,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和楚渊初遇的那一年,此后种种,都不过一场南柯梦境。
楚渊似乎还没有起身,正在梳洗。
纸门内有窸窸窣窣的衣料声,沉宴调整了一下表情:
是的,哪怕现今外头已经翻天覆地,关于废除钦天监是否惹怒了神祗的流言已经甚嚣尘上,但沉宴的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影响。
如果废除钦天监是错的,那麼提出废除的观星阁将首当其冲。
沉宴不能叫这些阴谋之事沾染到楚渊身上分毫,他在第一时间下令封锁了消息,不准有丝毫风声传到求瑕台那边,同时再下令去查,毒蛇毒蝎之物是从哪里开始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