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衣与北剑宗的厉宗主试探了一番,才知晓那场大战中对方因为不赞同魔族的全面降临计划,与几个党羽被追杀到了北大陆,从此被关押于镇魔塔中再也没有出来。
魔族也有不愿与人族交战的人啊。
可是镇魔塔能关住对方吗?
盛无衣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他们已经分别近一百年,难道他还要去见对方一面,讲讲他们当年年少无知时发生的幼稚爱情故事。
已经过去太久了,他都有些记不住了。
当顾然成为北宗宗主、在北大陆彻底站稳了脚跟,盛无衣便没什么留下的理由了。他回到南大陆,组织了一场针对南疆妖兽母巢的剿杀行动。
顾然去了北大陆,他也该尽起自己的责任来。
结果有人狗急跳墙袭击了百炼宗的据点。
考虑到炼器师们的战斗力弱,他们的据点建在大后方。
结果他们没受到兽潮的袭击,却被人族内部给盯上了。
胸口涌出汩汩鲜血的时候,盛无衣还有闲心想,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被人贯穿心脏,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这一刀虽然不是对方亲手扎的,算起来也算是还了当年的债吧。
毕竟那个人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对不起他的事,只是对他隐瞒了魔族身份罢了,当时却结结实实被他扎了一刀,还被他扰得领地大乱……
不知是不是刀上沾着的毒药让他生出了幻觉,盛无衣感觉自己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一个熟悉而坚实的怀抱。
“无衣……”
那人轻喊他的名字。
盛无衣闭上眼,不愿承认自己听到这个声音那一霎的欢喜。
“我得带你回去。”
对方收紧环抱着他的手臂。
“到那边我才能帮你疗伤。”
盛无衣不说话。
那人便不动了。
直至盛无衣极轻地回了一个“好”字,对方才抱着他消失于百炼宗的据地之中。
养伤的日子很平静,那个人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盛无衣见到他底下几个领主的次数都比见到那个人多。
那几个领主是当初被他游说来攻打那个人的憨货魔族,后来被那个人收服了,算是大领主底下的小领主。
也算是熟人了。
盛无衣闲着没事便与他们坐下聊聊天,若是一不小心提起当年之事,那几个领主马上面色发苦,表示自己如今对那个人忠心不二,绝对不会再干那样的傻事。
镇魔塔果然关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