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就很容易疯狂滋长。
众长老也听明白了,当即怒道:“阿然当时是什么修为你不知道吗?阿然当时是怎么回来的你不知道吗?他们去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遇到那样的大潮!”
苍炎长老不说话。
这些道理谁都懂,可真落到自己头上谁又能那么冷静理智。
他们甚至连那小孩最后留在这世间的印记都设法消除了,只为了不叫顾然背负那小孩对他的感情。
那小孩到死都没能说出口的诚挚爱意,最终也被他们抹杀了。
这让他怎么能冷静,这让他怎么能理智。
这让他怎么能不怨恨。
即便苍炎长老没有开口,顾然也已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
他虽想到了是因为阿佑,却不明白苍炎长老所说的“最后的印记”到底是什么。
难道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而长老们一致决定瞒着他?
想到那个早早陨落的少年,顾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这些年境界提升得那么快,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那次大潮中他们南剑宗损失惨重,令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拥有更强的实力。
但也仅此而已。
他本就不看重情爱之事,更不会对自己的师弟生出谈情说爱的想法来,所以苍炎长老所说的诚挚爱意是他从未想过的。
……阿佑竟对他怀有爱慕之心吗?
顾然看向他们宗门里唯一一位药修长老。
接收到他投来的询问视线,对方眼神闪烁了一下。
顾然明白了。
他们确实做了苍炎长老所说的事,瞒着他消除了阿佑留下的“印记”。
……
另一边,温辞树追上了“小师弟”。
见追上来的是温辞树,“小师弟”不急着走了,他的修为比温辞树要高,只是为了潜入南剑宗才伪装得比他们弱而已。
他把仍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骆凌云扔给温辞树,坐在树梢上饶有兴致地与温辞树闲聊起来:“二师兄,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们跟大师兄做了那么多天夫妻,这恩得多少夜啊。”
温辞树和骆凌云脸色齐齐变了。
他们都认为那隐秘的“梦境”旁人绝对无从知晓,所以才会一次次地放任自己在梦中逞欲。
“小师弟”继续道:“师兄不愧是师兄,你们想到的那些玩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也要试试。虽然我不像二师兄能催生树木,也不像三师兄可以操控藤蔓,但我能驱使我那些蛇子蛇孙,还有足够多的尾巴,想来应当也能满足我们大师兄。”
他说着说着便兴奋起来,身后甚至掉出了几条蛇尾轻轻晃动。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两位师兄为我上过这么多精彩至极的课。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大师兄,我会这么多花样都是两位师兄教得好。”
骆凌云首先恼羞成怒地骂道:“你有本事就放开我!”
“小师弟”根本不受他的激,笑吟吟地道:“我这人最不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你还是先老老实实被捆着吧。”
“——再见了,我的两位好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