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咱们娘俩肯定然不会出府。好在如今知道三姑娘变脸的原因,说到底她的心还是向着咱们,只是她性子倔,这认定的事最难改变,咱们需得花费水磨工夫,慢慢规劝,劝她回心转。”
桃红连连点头,眼眸中隐含希冀:
“娘,要不……就让三姑娘去求求相爷和夫人,我也不要他们给我保媒,我一个丫环出身的,她们能给我寻到什么好亲事?就说三姑娘自己舍不得我,非让我跟着她陪嫁去。
娘你仔细想想,凭相爷夫人对姑娘在意,她未来夫婿的人选绝对差不了。”
说到此处,桃红面上略带了几分羞涩,面泛粉色目露向往:
“嫁到姑爷家里,咱们娘俩可以一起说服姑娘,把我提作通房丫环,还可以帮着姑娘收拢姑爷的心。不对,要正式摆酒开脸当妾室。我可是良家子,怎么也不能跟那些签了死契的丫环们一个待遇。这样肯定比帮三姑娘代嫁给病秧子守活寡,或者许婚嫁给平民百
姓强。”
郭氏闻言面露冷笑,呸了一声:
“快别做梦了。三姑娘人傻好糊弄,相爷夫人哪个是吃素的主?你看看夫人连生三女,沈家这偌大家当,眼看着都成绝户头,相爷也没提过纳妾室通房再继香火的事。
再看大姑爷身边,如今大小姐已怀了身孕,大姑爷那儿别说妾室,连个通房丫头都没安排过。听说如今大小姐初有身孕不足三月,夫妻已分房而居,大姑爷便自个睡到书房,身边那些伺候没一个丫环,就是小厮,据说都没敢选个眉目清秀的,大姑爷还日日殷勤的到大姑娘那儿嘘寒问暖去。
老娘可不信,这世上哪只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好色。大姑爷却被逼成这般作派,你便该知道相府挑选女婿是按着什么标准。
娘知道进了相府后眼光高了,平头百姓你是看不入眼,可想跟着三姑娘陪嫁,别说当妾,就是通房你也别想。
若真要陪嫁过去,夫人那儿必得让人签了卖身契。到时候你我生死都在在人家手里拿捏。你看看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个个奴颜婢膝的模样,哪能能如你我一般挺直腰杆。”
桃红心犹不甘:
“只要能哄住三姑娘,卖身契签了又如何,咱们可以事后再拿回来。”
郭氏想了想:
“依娘原先的打算,嫁入长宁侯府哪怕是守活寡,有正室夫人的名份在,又有相府作为助力,可以担保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穿金戴银,就像三姑娘一般,手里松散,哪会在意什么赤金花钿。怎么也比当个看他人脸色的妾室强?
为着这个,这些年我趁着夫人当年生产体弱,精神不济时两头撒谎,挑拨了她们母女离心,又费了多少心思。小意拢络住三姑娘,在她耳边灌输长宁侯府那桩婚事会让她受多少委屈,好不容易才把她养成如今这般看重人品,轻视门第的性子。
原指着她打心底厌恶这桩婚事,你代嫁之事更无波折,顺理成章。
谁知这功夫用过头,她不知从哪知道这事,如今竟给我闹出这么一出……
以后到底如何选择先不提,如今且琢磨怎么把三姑娘哄得回心转意才好。”
“哄三姑娘还不容易,以前我们是不知道个中原委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
赶明儿算准时间,让那几个捧高踩低的丫环在欺负我时被三姑娘撞见,只要我哭上几声,三姑娘心里有咱们,哪能看着我受人欺负,必会帮着出头的……到时候一举两得……”
……
郭氏母女的对话,被早早派来守在窗外的沈家下人全数记下,一字不漏的复述与沈三姑娘听,然后才转述给沈相爷夫妻。
沈相夫妇对此早有预料,那些愤怒情绪早在听到女儿讲述梦中背叛时便已有了,此刻夫妇更为关心自己女儿的反应。
“三姑娘听后,情绪上怎么样?”
沈家世仆微微躬身:
“三姑娘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便吩咐奴婢将此事一字不漏,全报与老爷夫人,三姑娘说,她自认问心无愧,以后的事全凭夫人做主。
随后便连声吩咐丫环上点心,说自己白日里就馋着了,带去寺里的点心却被只馋猫给祸害,如今越发想念的紧。”
沈相夫妇也跟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