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他感觉世界都亮了。
唐嘉年把车倒回车库,裴芷先陪这位不太好哄的小朋友上楼。
距离她上次过来有段时间了,客厅里的陈设和那回一模一样,连倒在沙发边的纸箱还是当初随意扔在那儿的样子,无人怜惜。
谢行路过客厅穿进小吧台,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再回来时,可能是嫌箱子挡了路,随意踹到另一边。
显得一叠七零八落的纸箱格外可怜。
本以为送上楼就能把人哄好,没想到只是起了个头。他这杯水放下的意思昭然若揭,再坐会儿,不然还气。
行吧,反正时间尚早。
裴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若有似无飘过那堆纸箱,问:“放好久了,要收拾么?”
“哦。我一会儿收。”
上回她多嘴问一句,他就把纸箱从电梯口搬回来。
这回再问一句,他才想到要收拾。
裴芷只记得是些国外寄回来的东西,随手捞过一个仔细再看,视线落在寄件人抬头上才明白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儿。
抬头都是谢云川和唐婉工作室。
看样子都是奔波世界各地时,顺手给寄回的礼物。
裴芷把东西摆回原处,想起在这之前也有不少这样的礼物,都被他原封不动扔到了不知名角落。
她抿了口柠檬水,问道:“还是不拆啊?”
“嗯,没什么意思。”他答。
确实没什么意思。
也没谁家父母会抛下一点点大的小孩儿,只在乎工作。一会儿关爱山区留守儿童、一会儿为非洲小朋友捐款发声,忙得满世界飞做公益,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倒是本末倒置,抽不出一点时间来关心家里这位留守儿童。
就这些礼物吧,也不走心。
谁会给未成年的儿子送手工烟斗的。疯了吧。
谈恋爱那会儿,谢行愿意跟她说以前家里的事,她也愿意听。
那个不小心烫伤自己不在乎痛,倒是在乎自己做错事爸妈不回来的小孩儿懂事得让人心疼。
而后又叛逆得让人心疼。
她帮他把歪倒一地的纸盒都理好,问:“准备放哪儿?”
“就——”他想了一会儿,“储藏室吧。”
他家储藏室得占了一间客房大小,里面好几排亚克力透明架整整齐齐罗列。有点儿像图书馆藏书室。
但他更讲究,还给每个置物空间顶头装一盏筒灯。
灯一打,更像博物院。
裴芷帮他把纸箱都搬进去,拍了拍手上的灰,扭头打量这间储藏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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