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立国一向听媳妇的话,从厨房钻出头一看:“哟,还真是个宝贝。”
说着,他擦擦手走出来,给童淮清理出一张空桌。半分钟后,薛庭也来了,走到童淮身边,礼貌地叫了声柴叔。
柴立国瞅瞅蔫哒哒的童淮,再看看比平时绷紧了许多的薛庭,满脸疑惑:“你们俩怎么了这是?”
薛庭当然不可能开口,童淮接过柴婶婶递来的水,润了润喉,将事情的前因大致讲了讲。
原本没抱希望,未料话音刚落,柴立国的眉头一下锁紧了:“有那只猫的照片吗?”
童淮和薛庭对望一眼,赶紧摸出手机,翻出照片给他看。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这只猫,”柴立国观察了会儿,在他的世界观里,所有三花都长一个样,“不过我昨晚关店离开时,看到只瘸了腿的猫,凶得很,我想喂点火腿肠,理都不理我就跑了。”
凶巴巴的三花!
童淮直觉是小花没跑了:“叔,你在哪边看到的?”
“离你家也不远。”柴立国指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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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淮心里大喜,立刻就想拔腿离开,被薛庭拎着后领、按着后颈摁回座位。
薛庭脸色淡淡,点了点柴婶婶刚端上桌的扬州炒饭:“先吃再找,不急这几分钟。”
童淮力气没他大,唔唔抗议,被再次镇压,只得老实坐回来,匆匆往嘴里塞饭。
柴立国夫妇俩面面相觑。
他俩算是看着童淮长大的,还从没见童淮这么听外人的话过。
童淮不喜欢吃饭,清瘦得有些单薄,出门时随手抓来的t恤领口大,坐着低下头时领口空荡荡的,后颈骨突出一小块,尤为明显。
薛庭克制着收回视线,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指尖。
短短几秒接触,对方皮肤与骨骼的温度与触感就像黏在了手上,难以忽视。
他闭了闭眼,心烦意燥,缓缓呼出口气。
莫名其妙的。
要命。
童淮心无旁骛地解决了半碗炒饭,吃不下去了,起身拉着薛庭就跑。
柴立国夫妇在后厨说着话,注意到人跑了,瞅瞅那俩少年一前一后的高瘦背影,摇摇头。
柴立国拖长声音,啧啧道:“还说不是朋友。”
老柴指的那条巷子和老屋就隔了一条街,周
边都是低矮错落的房屋,破破落落的,据说过明年要拆迁,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住这边了。
附近有个小超市,偶尔童淮犯懒,不想大老远跑去合合乐,就来这儿买东西。
望臻区这种巷子很多,有宽有窄,宽的可以开辆小轿车进去,窄的身材胖点都很难挤进,住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童淮和薛庭拿着小花最喜欢的罐头,又仔细地搜了圈。
然而直到月上中天,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找了一整天,身体上的疲惫比不上精神上的失落与担忧,童淮心里沉甸甸的,蹙着眉,低声问:“薛庭,你说小花会不会……”
薛庭望着他的眼,黝黑的瞳孔宁和深邃,仿佛一汪永远不会起波澜的深水:“会找到的。”
他的语气很坚决,童淮觉得他薛哥就没哪次不靠谱过,于是很相信地点点头。
两人并肩沉默着走出巷子,恍惚间,童淮好像听到了声猫叫,回头看看,身后又空荡荡的,仿佛只是错觉。
分道扬镳前,薛庭拉住童淮,语气严肃:“晚上不要一个人偷偷过来找,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