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还是语文,许星洲慢悠悠进了门,瞟了眼这群小孩儿自己排的座位,看到童淮和薛庭坐一块儿,稍稍一怔,想起昨天在咖啡馆前的事,笑了下。
上课铃刚打响,他没急着说正事,在全班的注视中,从背后掏出叠试卷。
“我知道大家都是热爱学习的好孩子,暑假肯定没偷懒,导致最后赶作业。来,新学期新气象,也不能忘记古典,先做个古诗词填空和古文阅读纪念先贤,打响本学期战斗的第一炮。”
全班:“啊啊啊————!!!”
第一二节课鸡飞狗跳的过完,亏得许星洲,大伙儿迅速进入了学习状态。
三班的任课老师除了怀孕请假的化学老师,其他都没变,全是熟面孔。
童淮开学前还打算听听课,做了张详细的计划表,结果听了不到二十分钟屁股就开始不稳,手里攥着笔,眼皮泛着酸,字迹从“尚能观摩”到“逐渐扭曲”到“外星符号”,不知不觉就听睡着了。
薛庭看他攥着那支笔,都要划到自己这边来了,无语地把笔抽走。
童淮迷迷瞪瞪地睡了几节课,晚自习果断翘了,和俞问去学校后门的小网吧打游戏。
玩了一晚上,临近晚自习下前,童淮才发觉书包忘拿了,手机还放在书包里。
书包扔学校里倒也没事,但老童同志三天两头一个电话,要是电话没人接,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自己的心脏。
为了中年人的心脏健康,童淮在小卖部买了个冰淇淋,踩着晚自习的下课铃走进教室,拿起书包就准备回家。
走出教室,他发觉不对,回头一看,薛庭居然没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童淮纳闷:“你跟着我干啥?”
薛庭仗着身高优势,拎着他走向另一个方向。童淮拍开他的手,舔舔冰淇淋,好奇地跟上去,一直走到学校的自行车棚附近。
他们过来得有点慢,车棚静悄悄的,大部分人已经走了。
薛庭利落地骑上昨天新买的自行车,冲童淮扬扬下颔:“上来,带你一程。”
童淮:“……”
不是,他家不在望臻区啊。
薛庭看他呆着不动,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爷爷说晚上不安全,让我捎你一程。”
童淮心里百般悲切与纠结:“我……”
自行车棚顶上的白炽灯很晃眼,薛庭眯了眯眼,鼻音上扬地“嗯”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近薛庭在他面前愈发不收
敛本性了,可能是在小巷里打架那次暴露,懒得再在他面前披上温谦恭检让的皮,一切开就是黑的。
童淮瞅着他那张看似温和的脸,眉毛抖了抖。
不敢说,不能说。
亲娘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疼。
“愣着干什么。”
薛庭拧起眉,为数不多的耐心在摇摇欲坠。
童淮满心委屈地走过去,一边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怕薛庭,一边捏着鼻子上了贼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