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心虚:“要不您看看我的成绩表?”
“不用,猜到了。”
薛庭深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态,换了个位置,坐到童淮侧边的椅子上,松松挽起袖子,拿过草稿纸和笔,开始一点点给童淮讲起来。
他露出半截手臂,线条呈现着少年人独有的瘦而不弱,十指修长,拿着笔写字的姿势格外赏心悦目。
认真的啊?
童淮愣了愣,挠挠头,眼神忍不住乱飘。
薛庭坐得近,他能闻到股清爽好闻的味道,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洗衣液。
发现童淮走神,薛庭拿着笔,抬手在他额头敲了下:“真想去搬砖?”
您还挺助人为乐。
童淮心虚得要死,不敢说自己撒了谎,脊背都不由挺直了,乖乖听起来。
“这么多公式都要背吗?”
勉强听了几个知识点,童淮满脑子tan、s、s,脸上隐隐露出恐惧。
薛庭微微一笑:“你说呢?”
童淮默了默,视死如归地伸手去拿书。
薛庭用笔把他的手指拍开,笔尖一点草稿纸,流畅地出了几个题,推给他:“死记硬背没用,做典型题,学会举一反三。”
他讲起课来语气倒是和缓,也没因为童淮提弱智问题而不耐。
童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闷头写起来。
看他磕磕绊绊地做起了题目,薛庭略感欣慰,没那么糟心了。
好歹脑子是清醒的,没醉,教得会。
薛庭把那张数学练习卷抽过来,点了点上面那道三角函数题:“现在做试试。”
卷子上的题目要更复杂点,童淮却有种自己能立刻做出来了的错觉,写到一半卡住,咬着笔尖发懵。
薛庭没有催他,垂眼看手机信息,大概是在回之前那个人的消息。
童淮卡了好一会儿,耐心被消磨殆尽,看向薛庭:“你有梦想吗?”
薛庭:“……”
收回前话,还是写醉了。
童淮开始唧唧歪歪:“我小时候想当画家来着。”
“想去学画?”薛庭还真替他思考了下,“艺术生也需要文化分。”
“……后来的梦想是当宇航员,学不好数理化放弃了。”
薛庭:“……”
薛庭眼神和善,抬手摁着他的脑袋,缓缓转向草稿纸:“建议你临时改个梦想,先把这道题解出来。”
童淮:“哦。”
低头写了两笔,又忍不住抬头:“你打架还挺厉害,练过吗?考虑当我小弟吗?”
叽叽喳喳的,薛庭眼皮都没掀一下:“等你全科及格那天再说。”
童淮委屈地缩回去继续写。
柴立国来来回回几次,见薛庭还真是在辅导童淮,笑逐颜
开,跑到厨房切了几片冰西瓜送来。童淮伸长脖子凑过去一嗅,狐疑地问:“叔,你刀是不是切过葱?”
“狗鼻子,我洗过三遍还能给你闻出来,”柴立国翻白眼,“这是犒劳小薛的,爱吃不吃。”
童淮撇嘴。
等柴立国走了,他拉拉薛庭袖子:“回头请你吃沙冰。”
薛庭对沙冰没兴趣,指指草稿纸上的题,童淮听话地又低头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