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他,实验室是谁帮他建的!”段盛业眼眶有些发红,“要不是今天跟老张碰上面,我还不知道这事儿!”
段书桐弱弱道:“是我自己出资的……”
“你别说话!”段盛业深呼吸,“那地方是谁给你联系的?设备是谁提供的?”
段书桐心头微惊,他爸这意思……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
见他沉默,段盛业忍不住嚎一嗓子,“你说话啊!”
段书桐面露委屈:“……不是您让我别说话吗?”
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董含月觉得自己终于搞懂丈夫的怒意来自哪里,不由笑道:“老段,你不会是因为儿子没有找你帮忙吃醋了吧?”
段盛业忽然愣住,一扭头道:“没有!”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又纷纷转头去看气鼓鼓的段盛业。
段书桐倒是松了口气,如果仅仅因为这个,他就放心了。他已经跟席端商量过跟家里说清楚的时间,要是老爸现在突然发现他俩的事,他还真没做好心理准备。
建新实验室的事,本来是想给家里一个惊喜,就一直瞒着没说,未料段父从荣城张董那里听说了这件事,闹了别扭。
段书桐正要起身给他敬茶道歉,段盛业又目光沉沉开口:“这么重要的事,你让席端帮你,一点也没跟家里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管不动你了?”
“当然不是!”段书桐连忙安抚,“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操心。”
已经操心这么多年,现在他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没必要麻烦父母。
董含月和他一样,尚且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跟着劝段盛业,“童童是好心,你就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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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胳臂肘往外拐!”段盛业终于忍不住,直接问,“你和席端到底什么关系?”
席端十几岁就在商场打拼,至今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关心过,更别提亲力亲为这种事。
从过年时见到那一幕,段盛业心里就一直闹腾,但年后段书桐和席端相聚时间少,段盛业没观察到什么苗头,加上他自己也忙,无暇再关注其他。
直到今天碰到老张,从老张嘴里听到席端为自家傻儿子购买以及改造旧实验室,顿时就觉得不对劲,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
段书桐闻言,沉静下来。
董含月隐隐似有所感,皱眉道:“什么什么关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段盛业冷哼一声,“你让他自己说!”
为了今天说清楚,段盛业还特意遣走了帮佣,现在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
段书桐心下愧疚,觉得确实不能再瞒下去,垂首诚实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大厅一瞬间沉寂下来,段盛业呼吸粗重,董含月也失去声音,段书桐害怕二老气出问题,连忙抬起脑袋看过去。
只见段盛业眼睛通红,作势要开口骂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憋得脸都红了。
董含月则一脸平静,像是没听懂似的。
她抚着段盛业的背帮忙顺气,还温言软语道:“别气别气了,有什么话冷静下来再说,深呼吸深呼吸。”
段书桐也起身帮着一起顺。
等段盛业缓过劲儿来,才发现自家老婆不对劲,不由问:“他说的话你听懂了?”
“这有什么不好懂的?”董含月端茶过来喂他一口,试图清热解气,“不就是童童和席端在一起了嘛。”
段盛业惊得瞪大眼睛,“不就是?”
他老婆真的明白这个意思吗?
不等段盛业再次开口,董含月直接将他往楼上拽,“你先跟我来。”
不明所以的段盛业被拖到楼上,留下段书桐一脸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其实董女士的态度,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了。
楼上卧室内,董含月将门一关,淡定坐上沙发,对傻掉的段盛业道:“年后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就体检那事儿,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