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要留下什么记号给之后同伴们传递消息。可他忘了,因为井口并不是很大,自己的包早在下井之前,连同里面可以快速给同伴留下信息的工具被留在了井边。
这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前面两个隐的队友都没能留下任何的信息或是提示了。
秋日的井水带着刺骨的冰凉,比井水更让人刚到冰冷的是落在皮肤上,恶鬼的呼吸。
他在挣扎中撤掉了恶鬼眼睛上的白纱……
井边的大郎带着湿透了的小孩去换衣服,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水井。有液体溅了些出来,在夜晚的光线下,看不出是水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都和他无关了……
大郎走到了一颗大树旁边,掀开了被树叶遮盖着的抹布,从下面抱出用白纱蒙着眼睛的男人答应给他们的牛奶。
做工精致,盛着牛奶的玻璃瓶在夜间也泛着细碎的银光。
大郎捏紧了瓶子的把手,想到自己最开始见到这个用来装牛奶的容器时发生的事,心情极其不爽的冷哼了一声。
虽然他连字都认不全几个,但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做工精致的玻璃瓶时,他就笃定这个瓶子的价格够买下除了牛奶以外的许多食物了,甚至能尝试只吃肉就能吃到饱是什么体验。
所以当们把瓶子里的牛奶喝完之后,大郎就打算把瓶子给卖掉。至于上杉秋彦那边怎么解释?谁在乎,最多不过就是换个城市生活罢了,对于他们这种流浪儿来说,哪都不是家,哪也都能成为他们的家。
不管是山洞还是茅草屋,又或者是家畜所住的棚子,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们就能活下去,那个地方就能变成他们的家。
那天晚上大郎带着洗干净的玻璃瓶,进了一家当铺。
肥头大耳的老板一见他手里的玻璃瓶就眼放金光。那时的他还格外开心,觉得玻璃瓶能卖出个比他预计还高的价格。
可他开心的太早了。价格的确比他预计的要高两倍,但是当铺老板并不打算给他钱。
他们为此起了争执。
瘦小的男孩被肥胖的男人一脚踹倒在了地上。男人的脚踩在孩子的胸口,重重的压了几下。
眼泪因为胸口和肋骨上的疼痛流了出来,大郎猛的咳嗽了几声,挣
扎着想要推开男人的脚。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玻璃工艺品。”当铺老板朝男孩脸上吐了口唾沫,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是偷来的吧。我没把你交给警察就好了,你还敢和我要钱?”
用着一副人上人的姿态,男人毫不留情的碾压着男孩仅有的自尊心。
“你们这种家伙就是街上的垃圾,就算我今天在这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管的。”这么说完之后当铺的老板愣了一会,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对了……那就这么做好了。”男人开始自言自语。“虽然我觉得你没那个胆子,但你要是和警察说了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这年头,干他们这行的多多少少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每年都得画很多钱打点,虽然警察们就算知道他独占了这么一个主人不知名的玻璃艺术品,最多也就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
可他舍不得那点钱。
而就像他说的,大郎这种流浪儿哪天横死街头了也不会有人管的。所以不想花多余的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小孩杀了。
脖子被对他来说十分巨大的手掌狠狠掐住,感觉到危机的大郎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然而他的力气根本没法撼动男人半分。
后来……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的手突然一送,抽搐着倒在了旁边。
上杉秋彦站在黑暗中,平时一直带着的白纱被取了下来。露出青色的双眼,诡异的是在他的双眸中映着黑红色的字。
下弦·陆
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睛。
之后大郎目睹了一场虐杀。上杉秋彦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店铺老板无法出声说话。过于肥胖的男人瞪大着眼睛,眼珠像从眼眶中突出来一样,张着嘴却连尖叫和痛苦的呻吟都没办法发出。
名为上杉秋彦的男人坐在柜台上晃着腿,甩手扔下了一条男人的手臂。
“太腻了……”他嫌弃的说完,将视线移到了缩在角落的男孩身上。
他轻声哼着小调,拿起桌上的玻璃瓶放到了大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