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闹钟响起的时候,她有一万句草泥马想骂,死命晃着徐冽的身体:“烦死了哪来的狗闹钟给我关掉!”
苏好每次闹闹钟都是一觉醒来翻脸不认。
徐冽也没提醒她,这是她昨晚让他设定的,一手抱着她,一手掐掉了床头柜的闹钟,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困就晚点再去,我跟费此狄簧,我们午饭赶到。”
今天不是周末,而是周一,大家大多刚参加完大学毕业典礼,还没正式入职,特意挑了工作日回母校,一则是想去看望老班,二则也是想在成为“社畜”之前怀恋怀恋逝去的青春。
所以班上那群人提议,大家早八点之前到学校,一起去参加升旗仪式。
苏好心说那么多年过去了,这群人怎么还是这么中二,本来想着配合配合,这下却是现实所迫,实在起不了床了。
苏好朝徐冽骂骂咧咧,嘟囔了句“都怪你”,眼睛一闭,又在他怀里继续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苏醒是自然醒,日头已经升高。
苏好睁开眼,发现徐冽已经不在床上。酒店房门似乎开着,门外隐约传来两道低低的男声,一个是徐冽,还有一个似乎是陌生人,苏好分辨不出来。
徐冽说了声“谢谢”之后阖上了房门。
“谁啊?”苏好在房门关上的那刹问。
徐冽在走进苏好视线范围之前,从容不迫地把掌心小巧的丝绒盒子顺进西裤口袋:“酒店服务生,问续不续房。”
“续吧,”苏好哼哼唧唧掀开被子下床,“今天聚会结束先不着急赶回北城,让我睡个一天一夜,然后你陪我去看一趟舅舅舅妈。”
“我知道,我都安排了。”徐冽走过来,提了提她睡衣的衣襟,“洗漱吧,化妆时间有点赶了。”
苏好走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刷起牙来,含着满嘴泡沫说:“瞧不起谁呢,我现在的化妆技术可是盖了帽了。”
苏好化妆没掉链子,可链子掉在了后边一环。
两人临时过来参加同学聚会,当然没借车,就在酒店附近打了个网约车去南临中学。结果碰上个不清楚路况的新手司机。
苏好这地头蛇原本自信满满地给司机指路,可听司机说,这一带近两年在修路,愣是变得不自信起来,最后跟着没更新的导航七拐八绕,被带偏了好几公里才回到正道。
两人在南临中学校门口下车时,距离约定的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苏好觉得这大概就是“大佬命”,注定了每次碰上聚会,她和徐冽总是要压轴出场。
反正都迟到了,苏好干脆破罐破摔,挽着徐冽慢腾腾走进去。
正是饭点,校园里熙熙攘攘,穿着校服的学生从教学楼一拨拨涌出来奔向食堂,脚步声震得地动山摇。
苏好一路走一路望着这一幕,笑着叹息:“听说去食堂抢饭是青春的标签之一,可惜我就没有这样的青春,因为我的饭,都是小弟们给打的。”
“苏姐厉害。”徐冽没有感情地附和。
苏好拧了把他的腰:“敷衍苏姐?”
“怎么敢。”徐冽笑着牵起她的手。
两人手牵手走进食堂。
哄闹声扑面而来,老旧的风扇在头顶旋转,长桌边人挤着人,男男女女吵吵嚷嚷有说有笑。
明明一张张都是陌生的面孔,却好像都透着熟悉的模样。
所有不一样的个体都在一样的青春里张扬。
苏好和徐冽没法再坐上那些长桌,目光一掠过后,转身走上了二楼教师餐厅的包厢。
两人一推开包厢门,里边的笑闹声霎时顿住,紧接着爆发出一阵起哄声:“来了来了,两位大佬终于来了!”
苏好望着这些许久不见的人――尊位是杜康,旁边围坐了费础12灰恢邸9照、尤欢欢、吴语……
杜康精神气不错,看上去一点没老。
费从械惴8a恕
谢一舟瞧着还是瘦瘦高高的精神小伙。
郭照高中时候是放人堆里平平无奇的长相,现在五官长开了,竟然漂亮得差点认不出。
尤欢欢以前就挺好看,高,倒是变化不大。
吴语还是戴着眼镜,一副不爱说话,潜心学术的模样。
杜康满脸姨母笑地望着苏好和徐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