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半。
她的眉狠狠拧了一下,心疼得不得了。
她抱着布袋子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将它藏在身后,望着段无错向后退了一步,像个初次下手的小贼被抓了个正着。
噢……她本来就在偷东西。
她用力抿着唇,背在身后的手捏着布袋子的边缘,捏得指节发白。
四目相对,她杏眼楚楚,掉下一颗又一颗泪珠儿,自己却浑然不知。
羞恼,窘迫。
她硬着头皮往前挪,将藏在身后的布袋子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荷酿酥一块一块拿出来,重新放回白瓷碟里。
“都还回去了……”
她声音小小的,闷闷的,几若蚊鸣。
“那吃进肚子里的呢?”段无错问。
“我没偷吃。”青雁低下头,闷声分辩。
段无错看着她低着头的可怜样子,走上前去。可他刚迈出一步,青雁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躲什么?”段无错屈起的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青雁捂着额头,抬头看他,闷声说:“你不是都知道了!”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屋内没有点灯,暗了下来。光线一暗下来,青雁的眼睛便看得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段无错望向她,却看不清他的目光。
段无错随意“嗯”了一声,在榻上坐下,径自端起茶壶倒了一盏凉茶。他端起小巧的茶盏喝了口凉茶,皱了皱眉,将茶盏放了回去,道:“贫僧喜欢冬日饮凉茶,夏日品热茶。天气逐渐转热。夫人吩咐一下那些
蠢笨的侍女,从明日起屋内的茶要一直热着,越烫越好。”
青雁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他这是什么鬼习惯。紧接着,她惊诧地看向段无错。她连哭都忘了,弯下腰凑近段无错,特别认真地说:“我是假的!”
屋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自然掌握不好距离远近。她离得那么近,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猛地闯进段无错的视线里。
真不知道这傻姑娘哭了多久,眼睛红肿成这样。段无错不是没见过她哭,却没见过她的眼睛哭得这么狼狈。长长的眼睫黏连在一起,如落水的蝉翼。眼眶中蓄满的泪珠儿将落不落,将她的眸子裹在一片柔软中。
他握住青雁的细腰,轻易将她带到腿上,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去吻她眼睛上的泪,救出落水的蝉翼。
青雁怔怔重复了一遍:“我是假的!”
“嗯。”段无错随意应了一声。
青雁强调:“我是个骗子,一会儿就要有人来抓我去砍头的!”
段无错又“嗯”了一声,问:“小骗子饿么?”
青雁本来不觉得饿,他这么一说,她的小肚子配合的咕噜一声,又一声。
段无错拿起一块荷酿酥,掰了一小块塞进青雁的嘴里,随口说:“没人敢抓贫僧的人。”
段无错话音刚落,白管家在门外紧张道:“殿下,外面来了好多官兵说要擒拿假公主!”
青雁顿时紧张起来。
段无错继续优雅地掰着荷酿酥喂给青雁吃,说:“告诉外面的
蠢货,这里没有假公主,只有湛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