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特别红。蚕豆那么大。”
段无错握着青雁的手腕,拇指随意地搭在她的脉上,诊了诊脉。
许圆圆瞪大了眼睛,莫名不爽。为什么不来问她?
“张嘴我看看。”段无错说。
青雁仰着头,像看郎中的乖小孩,乖乖张开嘴巴。
她舌头上沾了一点药丸的红色。
段无错手掌撑在她后脑,低下头,在青雁惊愕的目光中,吻了她。
确切地说,段无错舔了她舌上沾的那一丁点红色的药。
大厅内发出一阵嘘声,还有人吹了个悠长的口哨。
段无错很快放开了青雁,他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一方帕子折了两道,将茶水吐在帕子上。
“知道了。”他说。
青雁怔怔望着他,明明已经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出于某种震惊,脱口问他:“知道什么了?”
段无错笑笑,没回答。他打开桌子上的盒子,里面放着两块糯米鸡。
“吃完了就回家。”他说。
青雁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小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在这个时候“咕噜”一声。
许大山赶紧说:“我可没饿她啊,一天三顿给她送饭。她说要吃什么卤肉,我就让人去给她买,是她什么都不肯吃啊!”
青雁像是个被坏蛋抓到的小孩子,瑟瑟发抖了一天一夜,终于来了大靠山给她撑腰,
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她特别真诚地撒谎:“都馊了,还脏!没法吃的。”
“胡扯!”许大山气地拍桌子。
青雁抱着糯米鸡向后退了一步,像是知道许大山不敢拿她怎么样一般,握着糯米鸡咬了好大一口。可是下一刻,她脸上的笑却僵了僵。
她嘴里的糯米鸡还没咽下去,望着段无错吐字不清地说:“不是你做的。”
段无错颔首,说:“回家再给你做。”
段无错说着,拿出那只作为报信的耳环,仔细给青雁戴上。然后他才发现青雁的另一只耳朵也是空的。
青雁想起来了,再咬一口糯米鸡,继续告状:“他们还抢我耳环!”
许大山刚想再拍桌子,看见青雁耳朵上空了一只,赶忙愤怒地指着堵在门口的一群小弟吼;“谁他妈拿了她东西,赶紧给老子交出来!”
他骂骂咧咧地追过去,抬起一脚就踹。
青雁吃着糯米鸡,终于看出来这兄妹与段无错并非仇敌,似乎还有些交情的样子?
许大山在门口骂骂咧咧,猛地听见一声巨响。他回头,就看见许圆圆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抽断了一张桌子。
桌子从中间裂开,四分五裂,连带着桌子上的茶器也摔了个粉粹,还有盒子里另外一个糯米鸡也掉到地上,脏了,不能吃了。
刚刚吃完一个糯米鸡的青雁杏眼圆瞪,望着地上的另一个糯米鸡……生气了。
“亏我刚刚夸你英姿飒爽,好看得紧。原来
匪就是匪,蛮不讲理毫无道义可言!”青雁说。
许圆圆冷笑一声,抱着胳膊要挟:“这个娇滴滴的陶国公主,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刚喂了你毒-药。若想活命,就少管老娘的事情!”
青雁跟着冷笑一声,可是她声音很甜,毫无女土匪的气势,反倒的确有了几分娇滴滴的意味,听得围在门口的土匪们耳朵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