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青雁今早出门在马车上的时候曾展开过这幅贺寿图,闻溪还说是前朝书画大家所绘,乃无价之宝。分明不是这一幅!是谁调换了画卷?什么时候?
皇帝瞪大了眼睛盯着这幅画,不知道要说什么。
康王眉心紧皱,齐王偷看一眼立刻
重新低下头,璟王苍白的脸上几不可见的浮现一道异色,又很快恢复寻常。
忽然沉默下来,珉王好奇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指着画卷咋咋呼呼:“仙鹤倒地了!仙鹤倒地了!”
小厮使劲儿拽了拽珉王的袖子,冲他摇头。
“岂有此理!”太后愤怒地拍着桌面,震得桌上茶器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大殿内,跪了一地。
康王最先开口:“这里面定然是有误会,拿错了画卷。”
璟王亦说:“儿臣也是这般认为。”
“对对对。”皇帝也说。
皇帝开口,齐王才敢跟着附和:“儿臣也认为如此……”
程木槿在角落里捏着帕子揉额头,她看向苏如澈,接收到苏如澈眼中的暗示。程木槿偷偷望了皇后一眼,刚刚的训斥心有余悸,她有些不太敢。她再次看向苏如澈,想要摇头,却看到了苏如澈眼中的警告。
忽想起程霁的惨死,程木槿狠了狠心,走到太后身边,笑着说道:“湛王一向心善,对太后很是孝敬,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然不是湛王的意思。只是……”
太后本来正在气头上,可是想到程木槿刚刚受了委屈,而且又是程霁的亲姐姐,才放缓了语气,问:“只是什么?”
程木槿的目光一寸寸抬起,看向一脸惊愕的青雁,缓缓说道:“只是湛王在永昼寺潜心礼佛,这贺礼兴许是湛王妃所挑。而湛王妃到底是陶国人。虽如今两国交
好,可前些年又不是没有交战。湛王妃远嫁和亲而来,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呢?”
青雁本来因为画卷被调换一事惊到了,此时听到程木槿的说辞更是惊愕不已。她在心里飞快思索着调换画卷之人想害的人到底是段无错还是她。她一边在心里飞快思索着,一边跪下来解释:“儿媳诚心祝母后大寿,这贺礼……”
太后打断她的话,怒而质问:“这画卷是你挑的还是湛王挑的?”
青雁樱口微张,忽然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儿臣挑的。”
青雁顿时一惊,和殿内其他人一样回头望向殿门口的方向。
段无错一身干净的青色僧衣,纤尘不染。他缓步走进大殿,穿过人群,走到青雁身边,略弯腰,握住青雁纤细的手臂将她拉起来,然后拿过她手里的那副画瞧了瞧。
他缓缓说道:“知道母后待程霁如亲子,儿臣特亲绘了这画,以鹤喻霁郎,母后每每见此画便可想到程霁,亦渡思念之疾。”
青雁杏眼微睁,惊讶地望着段无错。
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若不是因为她曾见过锦盒里原本的画像,还以为段无错这话是认真的。
“你!”太后指着段无错的手在发抖,潜意识里她早就认定了是段无错杀了程霁。念及这样的场合,且案件还没有查出结果。她压下怒气,冷哼:“我儿亲手所画?哀家怎么瞧着不像!”
段无错随意“哦”了一声
,语气漫不经心:“刚习得左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