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道,“周先生,坐吧,我们来就好。”
四个人围着一张简陋的折叠桌,白米饭有些生,蔬菜炒的也太烂了,羊肉的膻味也没有去掉。
周斯南看着时安,她吃的不多,可是一碗饭菜还是吃光了。
这些日子,她就天天吃这些吗?她是怎么忍下来的。如果是从小过这样的日子,周斯南能理解,可是时安是众人捧在掌心长大的。
一顿饭吃的人心里堵得难受。
饭后,时安坚持洗碗,“这两天都是你们在忙,我洗个碗没事的。”
朝晖点点头,“那好吧,有事叫我们。”
没有热水,洗碗都是用打来的井水,冷冰冰的。
时安把几个碗都放在盆里,端到外面洗起来。周斯南点了一根烟,站在门
口,烟头一闪一闪,他的神色越发的沉重。
他好像不认识时安了,她生火、做饭、洗碗……
她变得从容成熟了。
时安甩了甩手上的水,犹豫一下,“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周斯南掐灭烟头,“没有。”
时安:“……”
晚上,她去村长家借了被褥,又拿出自己的羽绒服。“这里晚上很冷,你将就一下。”她想了想,“要不你睡床,我去和孙悦挤挤。”
“没事。我就睡这里。”周斯南说着已经躺下去。“你也快休息吧。”
时安也上了床,她披着衣服坐在床头,拿出笔记本,开始写日记。
这地方又硬又冷,周斯南翻了翻身子。“安安,什么时候回去?”
时安合上笔记本,今晚上思绪太乱,也写不下去了。“年底吧。”她躺下来,侧过身子,脸面朝里,“你明天早点回去吧。”
“安安——”
“斯南,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避开你。这里的人淳朴善良,孩子们不懂英语,数学也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帮他们什么,我只是想好好做一件事。这是我现在的责任,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她闭上眼,声音低沉,心里想着他饭前说的那句话。
她的未婚夫?前任未婚夫吧。
周斯南也知道这丫头倔起来谁也劝不住,他也不再多说。“安安——”
时安拧眉,“你又想说什么?”
周斯南委屈,“下面真的很冷。”这是傅延北教他的——装
可怜!
时安咬牙,“忍着!”
周斯南起身,拿着被子挤到床上。
时安连忙坐起来,“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周斯南苦笑,“安安,我明天就回去,明早天一亮就走。我们说说话,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
时安心一点一点软下去,人往里面去了去,给他挪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