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没有让邱仁森说完,他想也没想地将手中的砖块砸下去,邱仁森脸上立刻血流如注。
白花花的断牙在满嘴的血色中格外刺目。
沈郁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如果不是时软及时赶来拽了他的手臂一下,邱仁森估计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一砖让邱仁森眼冒金星,但沈郁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扔了转头掐住邱仁森的下颌,逼迫着他看着自己,“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沈从天说了什么,嗯?你说啊!”
他声音里的温度已经跌至零下,时软在他背后,心跳激烈的像是要跳出来了。
脑中莫名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再让沈郁这样下去,不能让他杀了邱仁森,不能再让过去重演。
“沈郁,你……”
时软想把沈郁拉开,地上的邱仁森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力,猛地屈膝踹向时软。
他被沈郁按着,这一脚完全是最后的本能挣扎,失去了准头只有力道。
时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仍然被他绊倒,跌过去的地方正好是花坛的位置。
脑袋磕到了石台,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留下来了。
时软看见沈郁失措的脸,看见邱仁森躺在地上的狂笑。
她皱了皱眉,终于明白了邱仁森的意图。
他不是想杀了沈郁,也不是想让沈郁杀了他。
他只想杀了时软,让她再一次死在他的手上。
他两世的悲惨结局,在他看来都是因为时软。
既然注定他斗不过沈郁,既然沈郁那么爱时软,那他就要让沈郁看着时软流血,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一点点死在他面前。
只要看见他们两个痛苦,只要他们两个都不好过,邱仁森就算死也觉得心满意足。
邱仁森尖锐的笑声让时软不由地想要捂紧耳朵,但身上的力气好像被谁抽掉了。
她感觉自己被沈郁抱起来的时候,四肢软得像面条一样。
对上沈郁焦急的眉眼,时软想,如果又要死掉了,那至少这一次,她没有死的那么惨不忍睹。
至少,还有沈郁在身边。
沈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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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软,你帮我去送个东西。’
正在做家务的时软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邱仁森递过来的文件袋。
‘这是什么?’
‘是重要的东西。’邱仁森严肃说,‘一个小p时之内帮我送去沈氏集团大厦。事关我今后在公司的位置,一定不能迟到。’
时软看着手里暗黄色的牛皮纸袋,心下的疑惑荡成圆圈,一圈圈散开,很快让她置身于另一个空间。
邱仁森的书房。
得知了纸袋里装着的是什么的,时软蹙眉道:‘阿森,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那是人家的私事,而且这样的丑闻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威胁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沈从天不受你威胁怎么办,他会找到你,然后你一样也会在公司无法立足的。’
邱仁森在手机上发着信息,眼睛也没抬地无所谓道:‘随便咯,反正送东西去的是你又不是我。’
时软怔然,而后恍然大悟。
‘阿森,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明明、明明就是你让我去送的啊……’
这时,邱仁森有电话进来了。
他看见来电显示,面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