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贴心人不假,但贴心人是个小辣椒这事倒是让胤祐和成嫔都有些没想到。成亲头天晚上胤祐便清楚自家福晋不是那等任由旁人搓圆捏扁的,但是也着实没想到能辣到这份上。
“主子,要不您先歇下吧,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伺候在一旁的许晋忠都要急哭了,这才成亲多久,阿哥爷就被赶到书房来了,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歇?怎么歇啊,你歇一个爷看看?”胤祐半边屁股挨着床沿坐着,手拍在床板上啪啪直响。书房里边这小床本就是用来中午打个盹儿用的,现在可好,大半夜的被福晋赶出来只能窝在书房里,说出去能丢死人。
“那要不主子咱去纳喇格格那边吧。”自从福晋进门之后,院里两个格格就都快成了摆设,主子要是现在去纳喇氏那边,肯定被伺候得无微不至,也不用在书房将就了。
“去什么去啊,少跟爷在这儿胡咧咧。滚下去吧,爷一个人躺会儿。”外面有些微光从窗户透进来,眼看就要天亮了,胤祐也懒得折腾便合衣躺下了。躺下的时候还挺小心的侧过身子,生怕在挨着摔疼了的那半边屁股。
说是说躺会儿,但真躺下了又怎么可能睡得着。胤祐一想起今儿这事就委屈,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儿惹着玉玳,明明晚上还有说有笑两个人,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翻脸了。
不过他不明白没关系,这事玉玳心里有数就成。“福晋,您怎么把七阿哥给打了呀,这可怎么是好,哎哟,这可怎么办啊。”胤祐被赶出去之后,正屋里边可算乱了套了。
四个丫鬟都急疯了,桃子一会儿一个主意想着把人拉回来,荔枝更一咬牙一跺脚就要去书房把人求回来。葡萄杨梅老实一点,吓得说不出话站在一旁直掉眼泪。
“至于吗,哭什么呀?谁打他了,我就踹了一脚,谁让他挨着床边睡的,又没摔出什么毛病来,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玉玳看着几个丫鬟的模样都快气笑了,平常在自己跟前一个比一个胆子大,现在倒好,一个个吓得跟鸡崽儿一样。
“看了吗,往哪边去的啊。”今晚的事说来也是寸,本来今儿挺好,下午胤祐回来得早,自己又掏银子去御膳房里边开小灶多要了几个好菜,两人有酒有肉的晚上吃得高兴聊得也高兴。
都说温饱思□□,胤祐吃饱喝足了自然就开始想那档子事。尤其两人还算在新婚里边,他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有时候一连两三天都不歇着,要不是玉玳还把得住,非得把人折腾病不可。
本来一切到这儿都好好的,可就在胤祐把人抱到床上打算办事的时候,纳喇氏那边的丫鬟却突然找过来了。事倒是没什么大事,就说身上有些不舒坦,明儿想请个太医来瞧瞧,来问问福晋行不行。
玉玳没进门之前,若是有这些事都是直接找到胤祐身边管事嬷嬷那儿去的。只不过玉玳进门之后,便早早的把这些事儿都揽过来了。倒不是多想揽权,可该攥在手里的还是不能太大方,要不今儿个也看不了这出好戏了不是。
行不行的白天不问,一整天都不问,非要等到这时候来问,若是说纳喇氏一点小心思都没有,玉玳可不信。不过比起对纳喇氏的不耐烦,玉玳心里突然涌到心头的一股火儿更多的还是冲着胤祐去的。
在她看来这就是他的锅,可到底刚成亲没多久,哪怕换成谈恋爱那也没到互相坦诚交心的时候呢。所以玉玳忍了又忍好歹把这事给忍下来,不但好声好气回了那丫鬟,还让桃子把请太医的牌子拿到纳喇氏那边去了。意思再明白不过,爱请哪个太医就请哪个去吧。
但被这么闹了一下,刚刚那点兴致也就散了大半,玉玳不管还打算继续埋头干活的胤祐,只拉过被子往里边躲了躲,“要不今儿先睡吧。”
玉玳这话一出,胤祐不由愣了一下。自从通了人事以来,还真没有谁在这上边对自己说过不行,他心里懵懵懂懂大概知道因为什么,可是他想不明白怎么还有人会这么明晃晃的把不高兴写在脸上。“怎么了这是,爷又没搭理那头,不会跟也爷闹脾气吧。”
“你还想搭理那边呢?”玉玳倒不是吃醋嫉妒,可人都在自己这儿了,再跟自己讨论他后院格格的事儿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你现在可在我床上呢,非要跟我说纳喇氏的事儿吗?”
成亲第二天,两个格格就到自己跟前来磕过头了,玉玳都不用问,一看那状态就知道纳喇氏就算不是多得宠,那也过得不差。这些体面都是胤祐给的,玉玳不想计较什么,再说了拿着成亲前的事儿跟他计较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没意思。
“不是,谁说要说她的事儿了。”胤祐现如今还是个没被□□好的憨,一点都不知道危机已然到了跟前,“前几天纳喇氏还跟我说来着,说你不让她们日日到跟前请安,也不用立规矩。这么难得的大方人儿,怎么还小气上了。”
“你今儿非说这事是吧。”玉玳这会儿真觉得自家这货有点憨,说不止手还不老实,这会儿非要攀在自己腰间胡乱摸着,讨厌死了。玉玳见他不识趣,干脆坐起身来冲着他说。
“那我就跟你说清楚,我可不大方,不但不大方还小气计较得很。不让她们来请安那是懒得看她们,少给我戴高帽。”大方人这个名儿玉玳可不要。现在要了这个名声,往后再想小心眼就不成了。>>
玉玳这话说得干净利落脆,听得胤祐眨巴眨巴眼,嘴半张着傻乎乎的都不知道接什么话了。有时候吧气就是一阵一阵的,原本到这会儿也就差不多,胤祐老老实实闭嘴这事就过去了。
可偏生他又是个左的,总觉着这会儿不说什么就是认头儿,跌了面子。硬是又没事非憋出个屁来,“爷好心夸你,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你这人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