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顾炀此时没戴帽子,一定能看到他头顶两只软趴趴的兔耳朵欢快的翘起来一点。
樊渊本来该铁面无私的,可不知怎么的,在面对顾炀时越来越容易心软。
他手臂微微放松,立刻被顾炀拉过去,低头就咬上了甜筒。
顾炀说的再吃一口,可不是一小口,他张大嘴,一下子就把半个甜筒咬进了嘴里,樊渊手上就剩个甜筒尖尖。
这一口太多了,顾炀嘴里含着冰淇淋,一下子太冰,也不敢咬也不能咽,就那么闭紧嘴含着,无辜的看着樊渊,因为嘴里太冰,没忍住眯了眯眼睛。
樊渊将手里的甜筒尾巴扔进嘴里,伸手拉着顾炀的手腕往旁边的小树林里走。
树林里积攒着一层厚厚的雪,一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顾炀被樊渊拉着,嘴里含着半融化的冰淇淋,回头看后面的路。
无人踩过的雪地上留下两排交错的脚印,四周是寂静的,喧嚣距离尚远,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炀被樊渊拽着,走到一颗粗壮的大树后,立刻被樊渊按在了大树上。
视野被阻挡住,视线里除了漫无天际的白,就是一身黑衣的樊渊。
“你越来越爱闹了。”樊渊低头看着顾炀,伸手摸了摸他因为含着冰淇淋而冰凉的脸颊。
顾炀咕咚一声将剩下的冰淇淋全部咽进肚子里,到底是忍不住了,张开嘴,缓解着嘴里的过分冰冷。
但此时正值冬天,天寒地冻的,嘴里是冰凉的、外面也是冰凉的,他又怎么缓解的了。
“现在知道凉了?”
顾炀直觉樊渊要训他,先一步踮起脚点,用他冻得冰凉的唇吻上樊渊温热的薄唇。
双唇相贴,樊渊却没动。
顾炀贴了一会儿,灰溜溜的后退,重新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头顶的针织帽有些宽松,往下掉挡住了眼睛。
他伸手刚要往上推一推帽子,手腕就被樊渊重新抓住,举高按在了头顶。
掉下来挡了一半视线的针织帽被樊渊更往下拽,直接遮住了顾炀的小半张脸,顾炀的视线彻底黑暗下来。
“樊渊?”
黑暗中一切都不可知,顾炀叫着樊渊的名字,却得不到樊渊的回应。
樊渊一手按着顾炀的手腕,一手拉下了自己大衣的拉链,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翻开衣领,才看到上面带着的颈链。
他把颈链解下来,拉开顾炀的衣领,重新扣到了顾炀的脖子上。
带有樊渊体温的颈链重新回到了顾炀的脖子上,衣领敞开,冷空气争先恐后的往里面钻。
顾炀瑟缩了一下,又立刻扬起脖颈,漆黑颈链上的小苍兰吊坠跟着摇晃。
“樊渊?”他又叫了一声,声音带着面对樊渊时才会有的软绵。
樊渊伸手握住顾炀的脖颈,五指张开,指尖轻轻抚过,纤细的脖颈一只手就能尽数掌控。
“顾炀,我送你的,还是戴在你身上最好看。”
顾炀的眼睛被遮挡住,视线里只有从毛线帽的缝隙透进来的点点微光,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能感受到樊渊吹拂在耳边的呼吸,樊渊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真想关着我,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樊渊这句话是从顾炀肩膀处传过来的,一边衣领被樊渊重新拢好,另一边却仍旧微微敞着。
顾炀穿着的毛衣是樊渊的,很宽松,领口一扒就开。
肩膀上传来轻微的刺痛,顾炀轻轻呼吸,口中冰淇淋带来的凉气逐渐被从五脏六腑里涌上来的热取代。
“这是第几下?”
樊渊咬了下顾炀的肩膀,问他。
顾炀混沌的大脑慢慢转动,居然还真的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