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一挑眉。
那就是李玉沅宜嫔的父亲。
看长相,倒是看不出半点相似。
宜嫔身材娇小,这位户部尚书却身量高大,站在群臣中都很是显眼。
大臣们争论不休,没有人注意这个小角落,黎晚光明正大的往殿中看,问道:“那右侧第一排第三位呢?”
秦临看过去,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顿了顿才说:“那是兴安伯。”
黎晚一怔。
她在宫外议亲的就是兴安伯家的庶长子。
只是不等有下文,她就被太后接进了宫里,打包送给了皇帝。
黎晚笑了一下,说:“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是要嫁进兴安伯府的。”
兴安伯府的庶长子虽说不能承爵,但他靠着自己在京都年轻一辈中也很有些名气,去年更是一举中第,现在在大理寺任职,在入宫前,她也曾见过一面,是个温文尔雅的端方君子。
秦临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平直:“姑娘慎言。”
黎晚歪着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跟别人说,才会跟你说这些的。你放心,这些话,我只会跟你说。”
秦临微微一怔。
就在此时。
龙椅上的皇帝一双凤眸似是不经意的往底下扫了过来,就看到黎晚笑盈盈的对着秦临说着什么,他凤眸顿时一沉。
……
下了朝以后的皇帝,心情很不好,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大好看。
乾正宫的宫人们都噤若寒蝉,连进出的脚步都放轻了。
“主子,您喝口茶。”黎晚说着,将茶放在书案上,然后就端着托盘准备退下。
“站住。”皇帝叫住她。
黎晚停下脚步,看着皇帝:“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脸色阴沉:“刚刚在朝堂上,你在底下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那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吗?”
黎晚一愣,随即立刻端着托盘跪了下去:“奴婢错了,请主子责罚。”
当时大殿上大臣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她又缩在那个小角落里,想是不会被人发现,况且当时边上也有宫人在悄悄说话,怎么就单拎出了她?
难道又是曹钰告她的状?
黎晚偷偷看向曹钰,果然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按理来说,宫人们在底下说几句悄悄话,也是无伤大雅的事。
皇帝这么生气,明显是本来就心情不好,要把她当出气筒了。
怕又是要罚她跪上一个下午。
皇帝盯着跪着的黎晚,胸口莫名窒闷,想要罚她跪,又想着她每次一跪就病,又犹豫了,许久,他狠狠道:“将乾正宫的规矩抄一百遍,好好学学规矩。”
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处罚。
不仅是黎晚,连曹钰都惊得愣住。
就这?
这也罚的太轻了。
不说罚跪半日。
一两个时辰总要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