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再睁开眼的时候,又回到了她醒来的地方。
“晚姑娘,您可醒了,可吓死我了!”负责照顾她的圆脸宫女翠珠见黎晚醒了,忙过来将黎晚从床上扶起来,又倒了茶来喂给黎晚喝了。
黎晚虚弱的靠在床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翠珠说道:“说是晚姑娘您在当差的时候昏过去了,方才太医已经过来诊治了,说您是病体未愈,身子虚弱的很,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翠珠,晚姑娘醒了吗?”
翠珠看向黎晚。
黎晚点了点头,翠珠才起身走到门口去,门外的人是小钱子:“姑娘醒了,什么事啊?”
小钱子说道:“翠珠姐姐,奴才带着皇上的旨意,要面见晚姑娘。”
翠珠说道:“进来吧。””
小钱子躬身进了屋子,规规矩矩的唤了声:“晚姑娘。”然后才说道:“晚姑娘,皇上有旨,晚姑娘病体未愈,需要静养,所以特许晚姑娘这十日无需当值,静心养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无宣召,不可外出。”
黎晚听明白了,这是明里让她养病,暗里是关她禁闭了。
她微微一笑,说道:“奴婢领旨。”
小钱子说道:“那姑娘您安心养病,奴才先告退了。”
黎晚点了点头。
!小钱子一走,黎晚就陷入了沉思。
她当时是故意的,一是她不想被皇帝踢,也的确跪不下去了,再跪下去,膝盖就会废了,二来,她也想试一试,皇帝的底线在哪儿。
现在看来,只是关十天禁闭,还是用的养病的名义,他到底是顾忌着太后的。
她当时也不是真晕,是装晕,为的是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她现在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她是家中嫡女,从小娇养着,哪能想到会送进宫里来当“奴才”。
不过她的身份到底和普通宫人不同,有专门的小院子,就她一个人住,还有宫女专门照顾她。
这十天时间,她正好可以好好地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这十天里,黎晚每天在做些什么,都有人汇报给曹钰,曹钰再汇报给皇帝。
黎晚睡了一天。
第二天。
黎晚又睡了一天。
第三天。
黎晚依旧睡了一天。
第四天。
黎晚精神好了些,在院子里和翠珠下棋,下的是五子棋。
皇帝皱眉:“五子棋?那是什么棋?”
曹钰说不出来。
第五天。
黎晚又睡了一天。
皇帝:“她是猪托生的吗?”
曹钰:“……”
第六天。
太后宣召。
黎晚终于走出了小院子,心里倒没有多轻松,她这位太后姑母,可不是什么善茬。
先皇驾崩,当今太后才二十二岁,入宫六年,一直未曾有孕,不过因为先皇后在世时,与先皇后宛如闺中密友,所以位份升的很快。
新帝登基十一年,三十三岁的太后娘娘此时正闭着眼斜躺在贵妃椅上,一袭淡黄宫裙,将她衬得越发年轻娇嫩,倒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此时一个宫人揉肩,一个宫人捶腿,宫人走动,脚步声都是静悄悄的,安静的有几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