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这些库银我让人装了马车,帮您送到户部里头去吧。”富昌热情地说道。
胤禛心里微动,他想出个主意来,对费扬古和富昌说道:“岳父,二哥,此事不急。那些金银暂且在你们府上放着,等下午我再看情况,看看该怎么处置?”
费扬古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他摸着胡须,“四阿哥,这又是何故?”
“岳父有所不知,”胤禛将之前他的推测和早上胤禩挑人的事给说了出来,他笑着说道:“我这人度量不大,他这般算计我,我若是不反击一二,心里不舒服。”
“原来如此,四阿哥,您想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费扬古哼了一声,“这不是度量不度量的问题,孔圣人都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对付这种人,天经地义。”
富昌在旁听着他阿玛的话,唇角抽了抽,却也说道,“我和我阿玛的意思相同,四阿哥您安排就是。”
胤禛点了下头,对费扬古说道:“不知道岳父这边可有面生却又办事谨慎,能跟人的下人?”
“这个不难。”费扬古立即找来管家,让他领了两个家仆上来,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样貌平平无奇,丢在人群里,保管找不出来。
胤禛吩咐了他们两个一番,让他们先去多罗安郡王门前瞧瞧八阿哥的马车在不在,若是在,则让一个人回来说一声。
两个家仆答应着去了,没过多久,果然来回报道:“四阿哥说中了,八阿哥的马车就停在安郡王府门口。”
“那你继续去盯着,等八阿哥出来时,看看他手上带着什么,什么时候出来。”胤禛料想胤禩今日绝不会就“顺利”拿回欠银。
深夜,酉时时分,胤禛正同梁清标说着话,胤禩就大阔步走了进来。
两人停下话茬,看向胤禩,“八弟,今日的战果如何了?”
“别提了。”胤禩深深叹了口气,在胤禛旁边坐下,道:“我去了趟安郡王府,安郡王倒是好说话,只是这银钱一时半会儿筹集不了,我总不能逼着他们强行卖田卖地吧。”
“这倒也是。”梁清标点头说道。
胤禛眼神中掠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卖田卖地,安郡王就欠了八千两,八千两银子何至于到卖田卖地的地步,这胤禩还真是能装模作样。
“既是如此,那真是辛苦八弟了。”胤禛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对了,四哥,您今儿个有什么收获吗?”胤禩像是关心一般问道。
“我这边也没什么收获。”胤禛叹气道,“恭亲王那几位长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胤禩心里一乐,安慰道:“四哥莫急,慢慢来便是,桥到墙头自然直嘛。”
“正是。”胤禛忍着笑意,点头道。
次日早朝,康熙问起两人清查库银之事,胤禛正要说话,胤禩却抢先一步,站出列来,“皇阿玛,追讨库银非一朝一夕之事,儿臣已经有所收获,安郡王府和其他大人已经答应尽快筹集金银,来归还国库。”
尽快筹集?也就是还没筹集了!
康熙眉头皱成川字。
他看向旁边的胤禛,问道:“老四,你那边呢?”
“回皇阿玛,儿臣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归还了税银。”胤禛朝费扬古看去。
费扬古立即意会,同科尔坤等人站出列:“万岁爷,老臣等人已经筹集了欠银,今早上朝前,已经派人送到户部去,相信这会儿已经送到了。”
胤禩心里头一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胤禛。
胤禛面色如常,微笑着说道:“皇阿玛,费扬古大人和科尔坤大人等人心忧社稷,短短两日便将欠银归还,此等大臣乃是国家栋梁,能急国家之所急,不似某些人,口中说着没钱归还国库,却在前不久花了重金三千两买了几个扬州瘦马。”
安郡王玛尔浑喉头发紧,这采买扬州瘦马的人,说得正是他。
胤禩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哦?这花了三千两买扬州瘦马的是谁?”康熙沉着脸,问道。
他这厢在还在为山西的事着急,竟然有人宁可花钱买扬州瘦马,却不还钱,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拿他当傻子糊弄!
“启禀万岁爷,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安郡王玛尔珲。”胤禛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看向玛尔浑。
玛尔浑慌忙跪下,“万岁爷,奴才绝没有花三千两买扬州瘦马。”
“安郡王您若没有,那京城的纨绔子弟怎么人人都在说您有艳福?”胤禟嗤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