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柜大惊:“这,这怎么好?这可是秘方……”自从迎宾楼推出豆干以后,城里也有几家仿制,可总是差些火候,“一个方子可是值不少钱呢!”心里已经在盘算,若是池桃要价,多少算是合适。
池桃摆摆手:“汪掌柜和善,愿意收留我做工,又帮着给找了方子,我感激还来不及,一个小小方子谈什么钱?”便把制作之法细细讲给了汪掌柜:“最重要就是晾晒的时间和方法,您让人按着我说的多练几次,自然就有心得了。”
想了想又嘱咐道:“这个说好做也好做,我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有别人家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来。您不如在口味上多动动脑筋,开发多些口味,另外就是要打出府城头一份的招牌来,让别人仿制了也出不了风头!”
汪掌柜一一应了,看池桃越发舍不得。
邵成跑来:“阿陶!几时启程,可要我帮你收拾行李?”
池桃正想与他说去挑拣些东西的事,笑道:“正想请你帮忙。”
二人一起回了池家,池杏已经把随身的行李收拾个七七八八,带不走的东西也都收拾整齐放在一边,见邵成来了便打个招呼进屋去了。
邵成见早已妥妥贴贴,奇怪道:“还有啥我能搭把手的?”
池桃指着灶房道:“我想着你也要成亲了,这些家伙都是才置办没两个月,九成九新呢,又带不走,看你可有什么能用的?”
邵成吓了一跳:“谁说我要成亲了?”
“不是汪掌柜一直在张罗着?”
“嗨!”邵成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没谱的事儿。我这样一穷二白的人,谁稀罕我?”
池桃心里一动,暗暗打量了邵成一番,身高七尺有余,身形矫健,体格结实。生得并不十分英俊,却胜在目光清澈,面目淳厚,放在现代便是个阳光大男孩的形象。
最难得事他出身贫苦,年幼失怙,却并没有养成卑微怯懦的性子,性格大方爽朗,为人朴实真诚,在酒楼也颇受上下人等的欢迎。
若是他和池杏能互相喜欢……
这件事最难的,就是池杏对外的身份可是自己的婆娘,若他真对池杏起了心思,那岂不是又说明他居心不良!
池桃有些头疼,想到自己在京城还没定落脚的地方,便也没有多说,只道:“你只管看看有什么得用的就拿回去。我到了京城会给你写信给你我的地址,到时候你若是不想在府城了,就去寻我们!”
邵成十分高兴:“好!我也跟着掌柜的认了不少字,你给我写信,我一准能看得懂!”
次日一早,马车便到了池家门口,邵成也早就到了,帮着池桃把大包小裹扛到车顶上绑好,池杏并阿楚各背了个包袱钻进车厢,待池桃也上了车,挥手向邵成告别,车夫一甩鞭子,拉扯的马便小跑起来,渐渐地邵成的身影越来越小。
按着池桃的嘱托,邵成要在池家帮着把房子退了。原是押一付三的,押金退回来先寄放在邵成处,待日后见面再交还池桃。
到谢府门口侯了片刻,便有一溜四辆和自己这个一样的黑漆马车出来,连着二十个护卫模样的人。池桃探出身子看了看,那边车上和车夫并排坐着的听雨就使劲冲她挥手:“池大哥!”
一行人启程走了半晌,早已出了城。忽然池杏却“哎呀”一声:“我把帕子落在家里了!”
阿楚在车上摇的昏昏欲睡,随口问道:“什么帕子?”
“就是那个蝴蝶兰的,用这衣裳的下脚料做的。”池杏扯了扯身上蓝底白花的棉布小袄,满脸懊悔,“原想随身带走,就没打包。一直记着来着,临到头却还是忘了!”
池桃笑道:“一块帕子而已,到了京城,我给你买十块八块的,件件都比这个好!”
阿楚马上道:“到了京城还用你买?我赏你十个绣娘,天天给你做衣裳绣手帕!”
二人说说笑笑地逗着池杏,这才岔开了。
赶路了一整日,连午间都是略略停在路边休整了一会儿,各人用些干粮便罢。到了晚间,已走出四五百里,早有有经验的护卫算好了此地有处驿站,前头的车便停了,听雨跑过来:“池大哥!公子说在此歇了!”
池桃点点头,回身对池杏和阿楚道:“今夜就住在驿站了,下来吧。”
阿楚早就巴不得一声,跳下车蹦了几下,抱怨道:“这车太小,坐垫又硬,真是硌死了!”
听雨还没走远,听见不乐意了,回身见是个脸孔黑红黑红的小姑娘,猜到是池陶原来说过的妹妹:“小娘子可是说笑,这可是谢家的车马,走出去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气派?你口气这么大,倒好像千金公主似的挑剔!”
阿楚叉起腰:“你可别看不起人!怎么只有公主才能挑这马车的不好?”郡主就不行吗?
听雨鼻子里哼了一声,脸扬得高高的:“还真不是我吹牛!就是公主坐的马车,也未必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