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丁不认识冯蓁,她小时候每次来萧谡府上,不是马车直接到垂花门,就是夜半翻墙。如今出落得窈窕高挑后又再未来过萧谡府上,这里的下人就更是不认得她了。
“杭长生呢?”冯蓁没问萧谡,她知道这会儿直接说找萧谡,只会让门丁的通禀更慢。
哟呵,敢直呼杭总管的名字?门丁瞥了冯蓁一眼,别说长得那是真美,这么狼狈都还那么好看,但是那也不代表你有能直呼杭总管的名字好吧?
冯蓁可不管那门丁的内心戏有多足,他慢吞吞的没说话,冯蓁哪里等得及,便一把推开了他,径直往府里奔去。
“喂,你……”这下那门丁速度可就不慢了,若是叫人这么闯进去,那他的脑袋都保不住。
但是他跑得快断气儿了也没能追上冯蓁,只能一边跑一边道:“诶,诶,这世上怎么有跑得这么快的女君?”
冯蓁这一跑起来,自然惊动了皇子府的侍卫,从四面包抄了过来。
“郑侍卫,杭长生在哪里?五殿下在府里吗?”好在冯蓁运气不错,侍卫里领头的竟然是老熟人,就是当年她夜里爬墙时,险些一箭射死她的郑从舵。
郑从舵愣愣地看着冯蓁,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就叫出了自己的姓氏,“女君,你是……”
“我是城阳长公主的外孙女儿啊。”冯蓁急急地解释道。
郑从舵这才恍然大悟,是觉得那双眼睛挺眼熟的,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不过这位女君,真是次次见面都叫人咋舌。小时候是夜里翻墙,现如今则是强闯皇子府。
“杭长生呢?”冯蓁急得都大吼了,她感觉萧谡府里的人怎么反应都这么迟钝呢?
好在杭长生很快就赶到了,一见是冯蓁,立即殷勤地小跑着上来道:“蓁女君,蓁女君,我在这儿呢。”
冯蓁转头一看到杭长生就跑了过去,“殿下呢,殿下在不在?”
“殿下出城去啦。”杭长生道。
“出城?去哪儿了?”冯蓁追问道,“你快说啊,是要急死我么?殿下在哪儿啊?!”
杭长生见冯蓁花容惨淡,衣衫凌乱,又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只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是以也不好隐瞒冯蓁,于是道:“出了点儿事儿,殿下赶去救人去了,我也不知道殿下往哪儿去了。”
东南西北那么大,杭长生不知萧谡往哪儿去了,冯蓁又哪里找得到萧谡,即便找到了,只怕时间也晚了。
冯蓁的眼泪一下就滚出了眼眶,她还从没那么痛恨过萧谡的不在。无论他嘴上说得多天花乱坠,可当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不在。
“女君,你别哭呀,也别急。”杭长生道,“我这就叫全府所有的人都出去找殿下,找到了就说女君有急事儿找他,殿下肯定会马上回来的。”
冯蓁用手背一把擦干了眼泪,她可再没工夫浪费在萧谡身上了,只是现如今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她只能道:“若是找到他,告诉他立即去蒋太仆府上,切记切记。”
杭长生道:“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冯蓁点点头,转身便跑出了门儿,去时和来时一般,都像一阵狂风。
杭长生在背后看得咂舌,“这,也跑得忒快了。”他不知道冯蓁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却得赶紧吩咐人去查,否则他家殿下一回府,一准儿要收拾他。
冯蓁一走,郑从舵就走到了杭长生旁边,“杭总管,怎么回事儿啊?”一个小女君,哪怕是城阳长公主家的又如何,强闯五皇子府,杭长生还上赶着献殷勤,这可跟郑从舵认知里的杭长生不是同一个人了。
要知道杭长生就是见了未来的五皇子妃那都是端着架着的。
杭长生平日跟郑从舵关系还算可以,便道:“教你个乖,下次看到蓁女君,该奉承就奉承,该殷勤就殷勤,少不了你的好处的。”末了杭长生又道:“不过,你可把嘴给我闭牢实了,否则扒了你的皮。”
郑从舵赶紧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总管,今日蓁女君到咱们府上的事儿,我也马上吩咐下去,叫人不许瞎说。”
杭长生满意地点点头,“赶紧地派人去找殿下,快去快去!”
却说冯蓁出了五
“徐大夫,救命如救火,你我同乘一骑如何,马车实在是太慢了。”冯蓁急切地道。
徐氏点点头,提了自己随身带的药箱就要下车。谁知才刚掀开帘子,就见冯蓁已经在马车外等着扶她了。
徐氏可说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冯蓁竟然亲自来扶自己,又亲自扶着她坐上了马背。行动间,徐氏眼尖地发现冯蓁的腿只怕是骑马磨破了皮,手心也是血肉模糊的。
那是因为冯蓁本就摔了一跤,手上皮肤嫩而破了皮,如今又一直拉着缰绳,把那破皮的地方给生生地磨出了血泡来,血泡破了自然是满手血污。
“徐大夫,你抱着我的腰,把药箱给我吧。”冯蓁道,她怕徐氏不惯骑马,还提着药箱万一摔了可就坏了事儿,因此便一手拉缰绳,一手提着药箱,双腿夹了夹马肚,腾空而起。
唬得徐氏惊呼一声,赶紧地将冯蓁的腰箍得牢牢的。即便没骑过马,徐氏也知道冯蓁的骑术那是顶顶好的。
因为一进了城,城内大街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而冯蓁带着她,骑马纵横腾挪,瞧着惊险,可次次都能准确地避开行人,在路当中的车马之间穿梭好似游鱼。
快要到上官府时,冯蓁问,“徐大夫,你可还需要带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