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宁只碰了一下,便赶忙缩了回来。
“娘亲,是不是一点都不可怕?”珣儿看到了徐幼宁滑稽的模样,顿时笑了起来。
头先觉得可怕得不得了,摸过之后倒也觉得不过如此。
“的确不可怕了,”徐幼宁跟着笑了,“只是这蛇皮太冰,还黏糊糊的,着实没什么可摸的。”
应该是李深说中了,这大蟒是被拔了毒牙的,已经失去了野性,自是没有攻击任何人。
待壮汉扛着大蟒绕场一圈,收过一轮银钱之后,方才带着大蟒退下。
徐幼宁以为表演已经结束,想招呼珣儿离开,又有一个身毒艺人抱着一口坛子走到了场子正中,他一上场,周遭爆发出一阵比头先还热烈的喝彩声。
卫承远侧过头,对徐幼宁笑道:“看起来大家都是冲着这个表演来的。”
“那一定很精彩了。”徐幼宁经过了刚才那条大蟒,对蛇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子当中那个人。
只见那人将坛子放在地上,自己盘腿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另有红衣美人上前,递给他一支笛子。
那笛子许是身毒才有的,比中原的笛子要短一些,吹法也跟竹萧类似,拿着一段吹奏。
那人先轻轻吹了一声,紧接着吹奏出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曲子,只是这曲子是徐幼宁从未听过的,调子怪怪的,但很有节奏。
就在徐幼宁认真欣赏曲子的时候,坛子里突然冒出了一条蛇。
这条蛇黑漆漆,蛇身看起来细细的。
“这条蛇是没拔毒牙的,要小心些。”李深在一旁提醒道。
徐幼宁吓了一跳,忙对珣儿道:“这蛇是有毒牙的,可不能再伸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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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娘亲,你快看,那蛇舞起来了。”
徐幼宁往场子中间望去,只见那条小黑蛇随着笛声的节奏轻轻晃动着,一点一点地从坛子里出来,摇头晃脑的模样十分可爱。
此时那身毒人一面吹着笛子一面站起身,那蛇也越立越高,始终与身毒艺人手中的笛子保持一样的高度。
“那蛇居然这么长么?”徐幼宁再一次感慨。
这时候又有美人上前,捧着装蛇的坛子,沿着场子走了一圈,另有捧着竹篓子的美人跟在后头,用不熟练的北梁话招呼大家多多打赏,又提醒众人不要动手去碰蛇。
也不知是哪个没脑子的家伙,听到这劝阻,冷不丁的伸手去碰那黑蛇。
那黑蛇猛然一抖,似闪电般地咬了那人一口,徐幼宁离那人不远,看到他当即就留下黑血来了。
“毒蛇咬人啦!毒蛇咬人啦!”围观的百姓刹那间就惊慌失措地乱跑起来。
徐幼宁一个不备,便被旁边的人撞倒了。
她今日穿着长裙,裙角被人踩着,她根本立不住。
“徐幼宁!”李深眼疾手快,在徐幼宁还没倒地之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徐幼宁惊魂未定。
若不是李深把她拉起来,只怕她会被惊慌失措的人踩踏,后果不堪设想。
李深的两只手将徐幼宁圈在身前,即便周遭人潮乱涌,他的手已经纹丝不动的护着徐幼宁。
“李深,珣儿呢?”
徐幼宁想到珣儿,声音便带着哭腔。
李深蹙眉,放眼望去,见卫承远已经被人群挤散了。不过他也算应变极快,已经将珣儿从肩膀上放下来,抱在怀里护着,只要不摔倒,应当无恙。
“先去那棵树下。”李深环顾四周,见场子旁边有课古榕树,当下有了主意。
他将徐幼宁抱在怀里,使着轻功从人群中跃起,径直跃到了树上。
榕树跟寻常的树不一样,树枝上还长满了树根,尤其这一棵古榕树已有百年树龄,枝上的树根盘根错节,就像缠了一张大网一般。
李深拿出身上匕首,几下斩断了一小片树根,将徐幼宁放在树枝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