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辛愣了愣,“你,你回来了?”
霍礼鸣却只盯着她手上的伤,冷着脸,没应声。他单膝跪在地上,拨开帮她上药的同事,“我来。”
棉签丢去一边,霍礼鸣把一瓶碘伏直接往伤口上倒,上药,裹纱布,他的手法非常熟练。伤口太大,简单处理后,霍礼鸣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车里走。
那一刻,目睹全程的赵宇,好像看懂了爱情。
佟辛是在消防救援现场受的伤,火势没有完全扑灭,气体震碎了五米远的玻璃。当时赵宇把佟辛扑在地上,下意识地保护她。但佟辛的手还是被一块尖锐的玻璃片扎伤。
其实从实习开始,她当记者的这两年,小伤不断。
但这一次,霍礼鸣看到她手上那么深的伤口,忽然有了怕的感觉。
佟辛在医院也没闲着,电话指挥组里撰写新闻报道。霍礼鸣就这么看着她,目光深深。交待完工作后,佟辛长松一口气,龇牙咧嘴的,才记起伤口疼。
霍礼鸣走过来,就这么抱住了她。
避开伤口,小心翼翼。
佟辛怔了怔,反倒笑着安慰:“家属,我没事儿,习惯了。”
霍礼鸣低声说了句:“我不想习惯这种习惯。”
佟辛无言片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他圈得更紧,“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
日子就这样平顺过,不是佟辛工作忙,就是霍礼鸣事情多。不过,两人也看淡了,领证这件事没那么心急火燎的。
转眼由秋入冬,到了年底,就更没什么时间了。
霍礼鸣如今已独立负责修复项目,上周接了个华侨的珍品修复,他希望在农历春节前,将修复好的宝物供奉至家族祠堂。太赶工,霍礼鸣本来不想接的,但对方出的价格很有诚意,霍礼鸣还是接了这个单子。
“你怎么又接了?”佟辛知道后,还挺奇怪。
“人家出了这个数。”霍礼鸣比划了个手指,笑着说:“明年就要结婚了,我挣点聘礼。”
佟辛正在包饺子,沾了点面粉轻轻按在他眉心,“做作。”
霍礼鸣从后面环腰搂住她,在她脖颈间呼吸低喃:“辛辛,今年过得好快,感觉都没怎么好好陪你。”
“天天在一起还不够啊?”佟辛笑。
“不够。”霍礼鸣手不老实地往上移,在起伏的绵软处压了压,“诶,是不是长大了点?”
佟辛拿胯顶他,脸颊微热,“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霍礼鸣挑眉,“大白天一样可以做啊。”
本来不想的,这么一想,好像还挺刺激。霍礼鸣是个行动派,打横将人抱起,“我来看看,到底长大了没有。”
旖旎的时候,霍礼鸣找不到小雨衣,抓心挠肺的,额头上和背上都是汗。佟辛单脚勾住他,乱了节拍的呼吸声,“找不到就算了。”
霍礼鸣倒没瞎激动,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温柔说:“不让我家辛辛当未婚妈妈,这样不男人。”
佟辛弯了弯唇,极轻的一声,“嗯。”
周一,杂志社临时指派了任务,让佟辛去欧洲采访当地的华人艺术节,筹备春节黄金刊的内容。明里是工作,其实也算隐形福利,相当于出国玩一趟。
到达c国是圣诞节前三天,领略了当地风土人情,参观了华人圈的生活形态,佟辛跟着摄像组,跑遍了c国的几个重要城市。
佟辛白天工作,晚上披着厚毯子,编写手记,整理资料。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工作日。
在名茨罗菲大教堂前进行最后的影像拍摄,结束得十分顺利。
摄影大哥笑着说:“小佟,你站在那儿摆个ose,我给你咔几张。”
佟辛笑容明亮灿烂,选了一张最好看的,立刻发给了霍礼鸣。国内是深夜,她想,能让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她,也算是一份小惊喜。
回国的机票订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