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年勾唇笑了下,似是自言自语,“但好像,已经找到答案了。”
宁蔚没听清,但此刻,他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抓住他的手,字不成调,“拿我车钥匙,白色i,佟斯年,送我回家。”
宁蔚醉了,醉的方式很特别。坐在车里不吵不闹,甚至都不吐。她歪在副驾驶,一直盯着佟斯年看。这双眼眸多情似春水,灿烂如星辰,被酒精浸染,又妖娆迷情。
下一个红灯处,佟斯年默了默,伸过右手,掌心轻轻覆盖住了她的眼。
眼睫蹭痒他的手,又被宁蔚给躲开了。
停顿半刻,她低头,咬住了佟斯年的手。
不疼,但存在感明显。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舌尖在微微颤抖。
到家,佟斯年从她包里摸出钥匙开的门。宁蔚已经全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靠着佟斯年,他就是唯一的着力点。
门开了,宁蔚几乎是推着佟斯年跌跌撞撞进去的。
她醉眼朦胧,想松开他,手一紧,却被更用力地扣住。佟斯年握着这双仿若无骨的手,一点一点放到自己腰侧。
宁蔚被推到墙壁上,只听男人低沉的声音似诱似哄,“知道我是谁吗?”
“嗯……”宁蔚的声音像奶猫,“佟斯年。”
男人的手带领着,让她更用力地圈住自己的劲腰,“我都看到了。”他克制着、压抑着、委屈着,最后哽咽道:“你不是不爱我,宁蔚,你不是不爱我。”
宁蔚挂在他身上,完全没了力气,但意识还是清晰的。好像,醉酒真的可以让人壮胆,也能让人放下负担,直面本心。
她没说话,只是本能的,搂他更紧。
佟斯年忍耐太久,汗水顺着额头一颗一颗往下坠。
“蔚蔚。”他在她耳边低吟,“上我吗?”
宁蔚听到了,肩膀一僵。
佟斯年不给她退路,一点一点轻碰她冰冷的唇,“我会很乖的,不要你负责。”
“轰”的一声,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被燃断。
宁蔚这一生,她从不觉得,有什么幸福可言。她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也有一颗脆弱胆怯的心。人世间大半悲苦与共,年轻时遇爱情,却作得她十年怕井绳。
爱情这个词,谁都想慕名而往。但宁蔚却避之不及,心上一摊烂泥,伸手相救的人,可别让他再陷入泥沼。宁蔚像一只行走于人间的艳鬼,不想要太阳,连月亮都躲得远远。
直到这个男人出现。
他用温情与坚持,打败薄幸与寡情。
也用眼泪和厮守,重新带她看彩虹。
――佟斯年,我心上绝症,药无可医。
――但你现在,遇到了佟医生。
此时此刻,男人用真真实实的体温,告诉她,这不是梦。
宁蔚闭紧眼,泪水滑落。
下一秒,温柔而炙热的唇,一点一点把她的眼泪亲走。佟斯年和她十指紧扣,抬起身,自上而下望着她。
深夜里,他的眼眸执着且虔诚。
“我是谁?”他问。
宁蔚睁开眼,勇敢回应,一字一字地说:“佟斯年。”
佟斯年笑了。
笑意混着额间的汗,在她心里那么细致用心的,重新升起一轮明月。
你怕炽热的太阳,没关系,那我就带你看月亮。
从这一夜开始,你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