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覆盖着黑色剪影的身体,皮肤被冻成灰白色,脸上也浮现出形状诡异的红纹。王座之下的徐茶讽刺的看了眼上头,又看向他的右侧。
右侧有什么?
有聪明人顺理成章的猜到:事到如今,徐茶的右边能有什么呀,十有八九就是那位战功赫赫,却丝毫不显山露水的贪婪王!
“贪婪王到底是谁?”
“他居然藏到现在才被人发现,真的牛逼。别的鬼王我都不服,我就服他。”
“有点好奇他们鬼王之间是不是互相认识的。其他鬼王知道贪婪王是谁吗?感觉应该不知道,就算见过几次面脸熟,估计现实里也不知道是谁,不然他身份早就爆出来了。”
“对啊,虽然好奇死了,但我其实觉得看了估计也还好。反正不认识,又不可能是熟人。”
“我倒觉得不一定,咱们先看着吧。”
小阳台上的男男女女交谈着,大家年纪小,都对贪婪王好奇不已。有人戳了戳大姐头,劝说道:“你忙了好一会了,休息一会吧?”
大姐头固执:“我不!”
那朋友语气诱惑说:“贪婪王要出来了诶,你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呵。”大姐头眼镜镜片上反射出大脑屏幕星亮的光点,依旧是一言不发盯着电脑。
好友无语说:“一会贪婪王出来后你别看天上,一秒钟也不许看。”
大姐头冷笑说:“我看一秒,倒立吃屎。看十秒,吃十升屎,依次累加。”
一桌子好友们:“…………”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急促的喘息从未停止,楼道被跑的轰隆响,电梯一个星期之前就坏了,经纪人只能爬楼。
说实在的,他当年高考百米赛跑都没跑这么快过。更恐怖的是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甚至都不觉得累,就是用钥匙开门时几次都对不上钥匙孔。
越慌张越坏事,经纪人深吸一口气,这次看准了钥匙孔……啪嗒一声脆响,门锁开了。
他连鞋都没换就冲进了客厅:“盛钰!”
屋里静悄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了,“难不成去睡觉了?”
嘀咕了两声,经纪人又推开盛钰的房间门。
只见床铺上的人影安安静静的躺着,眉目柔顺,脸庞被窗外月光照的莹莹发亮。他的手正松松的搭在床沿边,被子也只是浅浅搭着小腿。
果然在睡觉!
经纪人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暗笑自己也太草木皆兵了。当个社畜当久了,一个星期没有工作就开始精神旺盛,胡乱瞎想。
一边想着,经纪人一边踮起脚尖进房给盛钰盖被子,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他。鹅绒被很轻,就像轻柔的云朵一般,刚盖上盛钰的腰,忽然——‘咚’的一声,青年的手忽然无力的向下一坠,砸在床板侧面,手腕向外搭在床沿边。
昏暗的月光照射中,他腕上青紫色的血管向下延伸,一直延伸进掌心处玉白色的卡牌。
“盛钰,盛钰?”经纪人伸手去晃动床上的青年,叫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恐慌。
盛钰一直闭目不言,安静的好像雕塑般。
卡牌向外,其上字体十分模糊。
房屋昏暗,经纪人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狐疑的眯起眼睛,正要再借着月光细细打量时,耳畔又再次传来声响:
【第六罪——贪婪】
犹如福至心灵一般,他猛的扭头,向窗户外的天空看去。霎时间仿佛晴天霹雳当头重击,一直高高悬起的心仿佛栓了块石头,直沉到底。
一直以来的侥幸心理被击的破碎,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天空中的影像。两张相同的精致脸庞仿佛可以跨越千万里的距离,隔空在经纪人的眼前重叠在一起。
千言万语万般迷茫只能汇聚成一个恐慌震惊的念头:盛钰怎么会在二十一层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