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名唤卞易行,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原本是期望他‘无论行何事,皆可便宜行’。进入二十一层楼后,因特殊身份卡牌的缘故,他这一路倒还真是便宜行,一直便宜到了第十四层楼。
原本以为自己会稳稳当当再便宜上去,谁知道迟来的滑铁卢就在眼前。
端坐在大厅板凳上,冷汗从额角流下。
卞易行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小时之久,这期间那四个大佬都被请入一墙之隔的会议室中。
时不时有神明前来,好奇的打量他。
他发誓,这是进楼以后,与神明距离最近的一次。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终于,会议室的门开了。
原本绕在周围偷听的、偷看的、瞧热闹的神明们‘嗖’的一下消失,个别来不及跑的,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贴墙面壁,假作防卫。
卞易行焦急迎上去,见首先出来的是傅里邺,他吓了一跳,又打了个假把式往回走。
“干嘛呢干嘛呢?”胖子跟了上来。
表情还算轻松,应该没和神明吵翻。
卞易行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胖爷,我可以见一见我的同伴吗?”
胖子闻言,神色黯淡下来:“你、唉,你可能见不到你的同伴了。”
卞易行惊愕:“什么?!!”
盛钰走近,无奈说:“胖子逗你玩儿呢,他这人就这样损,别理他就行。”
卞易行欲哭无泪说:“那我现在可以见见我的同伴吗?”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之前我也不全是逗你,你现在还不能见你那位同伴。”
“为什么?”
“你那同伴,是不是牧师卡牌?”
“对对对,他和我一样,也是特殊身份卡牌。还是楼里少见的治疗类。”卞易行焦急说:“在你们进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有神明带我去俘虏地认人了。我在里面找了一通,都没有找到我的同伴,问那些神明是怎么回事,他们又不说。”
胖子说:“你当然找不到你的同伴,因为所有具有治疗技能的人,都被送去那儿了。”
他下巴向上一抬,意指前方。
交谈之时几人已转过拐角,面前是大厦断层。晨光的暖日消失不见,说是烈日也过于夸张,现在已是黄昏时刻,日暮西沉,天空呈现出大片的灿漫金调,充斥着整个视野。
脚尖前方嘎吱咯吱响,像是脚下的地板钢筋拖不住人的体重,不时会有小石子跌落。那些已经失掉光亮的霓虹灯松松垮垮挂在断层边缘,风一吹,它们还会窸窸窣窣的摇摆。
冷风灌入衣领,冷意蔓延全身。
卞易行看了看脚下的断壁残垣枯枝烂木,又看了看胖子。顿了几秒钟,他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趟,然后茫然问:“送去做什么?”
“送去治疗愤怒王。”
盛钰回他:“不止具有治疗技能的玩家,还有部分具有藏匿技能的玩家。一般都是由一位像你这样能带大家躲过副本除害机制的玩家,再加上两名治疗,以及数名神明。这样的队伍总组了有三队,目前全部派去替愤怒王续命。”
卞易行懵了,迷惑问:“神明抓人,去救愤怒王?是我听错了么,我一直以为神明与鬼怪之间不共戴天,和鬼王之间更是难以调和。”
盛钰低眸看着前方,并未回话。
胖子将卞易行拽到一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这种小事就别去烦我盛哥了,让胖爷来跟你解释嘛。”
卞易行只得连连点头,竖起耳朵听。这第一句话,就着实震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