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抱住晏枭,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眼眶微微红了。
他曾无数次怀疑过晏枭的感情,觉得他只是一时心动。等时间久了、荷尔蒙散去,这种感觉就会自然而然地退却。
然而从这一刻起,不用再去找任何佐证,叶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晏枭是真的爱他。
因为被爱的人总会有感觉,从他看过来的每一个眼神、从生活中每一件平凡的小事。
“伤口疼了吗?”晏枭怔了一下,问叶绯。
伸手想要回抱他,但想到他全身的伤口,又无从下手,最好只好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如果可以替叶绯疼就好了,晏枭想。
只要叶绯能舒服一点,他可以做任何事。
过了一会儿,老冰棍都有些化了,耳侧才传来叶绯闷闷的声音:“不疼。”
他放开晏枭,在已经变软的冰棍上咬了一口,抬眸笑着说:“我特别喜欢。”
晏枭心里的担忧和焦躁顷刻间一扫而空,他看着叶绯因为吃冰而变得红润的唇,有些开心,又有些得意地说:“你说的我都记得。”
回应他的,是叶绯一个凉丝丝的、带着甜味的吻。
第二天早上,晏枭起床的时候,叶绯还在睡。
他穿着浅灰色的睡袍,长长的睫毛自然垂下,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毫无防备地躺在晏枭怀里,仿佛全身心都在依赖着晏枭。
晏枭看了他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去上班。公司那边堆积了很多事,他离开两天已经是极限。
临走时,晏枭没忍住,提着电脑包返回了卧室。
叶绯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睡,修长的四肢陷入柔软的床里,在被子上微微拱出一个弧度。让原本装修冷硬的房间,也因此而变得温和起来。
晏枭是孤儿,但并不向往家庭。他天生感情淡薄,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和吃饭、上班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但如今,睡着的叶绯仿佛给“家”这个字赋予了特别的意义,让晏枭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期待回来拉开门的那一刻。
晏枭俯身在叶绯额头上亲了一下,再不停留,转身出了门。
叶绯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他在床头摸索了几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见是谷瑞嘉的视频通话,便直接点了接受。
“你他妈竟然还没起来?”谷瑞嘉愤怒的脸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你说实话,是不是又想撂挑子不干了!”
实在不是谷瑞嘉小人之心,而是叶绯有前科。他们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明明说好一起创业,结果这人转头就去了鼎源,放了他一个大鸽子。
“我是身体不舒服,”叶绯揉了下眼睛,从床头捞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本来想睡醒跟你说的,忘定闹钟了。”
“呸!”谷瑞嘉压根不信,阴阳怪气地道,“我都听宋文说了,你一见枭哥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直接跟人家走了。”
“怎么,”叶绯拢了下睡袍,拿着手机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懒洋洋地道,“你羡慕啊。”
“羡慕个屁,”谷瑞嘉指着自己眼底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控诉道,“我都要忙死了,哪有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话间,谷瑞嘉的秘书进来请他给一份文件签字。
谷瑞嘉匆匆看了几眼,签了名打发秘书出去,对叶绯道:“你能不能赶紧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劳死了。”
叶绯一边往手上缠保鲜膜,一边道:“少卖惨,以为我这几天没看过邮箱?明天吧,我明天上班。”
做完肌电图以后,为避免伤口感染,二十四小时不能沾水。
“干什么呢?”谷瑞嘉皱眉,凑到屏幕前细看,“你手怎么了?”
叶绯轻描淡写道:“做了个肌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