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路之遥关门的声音回响在酒店房间里。
祁镜澍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脑子也陷入了混沌中。
他费劲地看了一眼站在床前似乎仍没有反应过来的漂亮少年,只是道:“你不用理她,走吧。”
沈忱闻言笑了声,“这可不行啊,好歹我也拿钱了。”
他道:“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沈忱已经恢复了理智,对于目前的状况连猜带蒙摸出来了个大概。
“等酒劲和药劲过了我就没事了,你放心。”祁镜澍话音沙哑,“麻烦你帮我将空调开到最低温,准备几瓶水,和湿毛巾就好。”
沈忱依言照做,甚至体贴地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准备了一盆冰水。
将东西放到了床头柜上。
祁镜澍勉强起身,摸了下冰块,被刺激得稍微恢复了点知觉。
他用湿毛巾擦了下脸,感觉到室内温度骤降,凉意压下了他身上的浮躁感。
祁镜澍道:“我很好多了,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沈忱打量了他一眼,耸了下肩膀,笑了下,“那就再见?”
祁镜澍看了他的背影,垂眸,“稍微等下。”
沈忱完全不惊讶,转头看着他。
祁镜澍扯了下嘴角,并没有笑出来,似乎只是活动了下面部肌肉一样,“遥遥说的买了你的一夜是什么意思。”
沈忱露出了个笑,眉头聚拢,好看的黑眸弯了下。
明明是一个十分灿烂却乖巧的笑,但祁镜澍却看出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沈忱仍在笑,话音很轻,“啊,这是我和她的事,并不方便说。”
祁镜澍表情平静,黑眸却似乎聚集着一个小型漩涡般令人看不透。
几秒后,所有起伏风浪都从他眼中消失,他点头,不再说什么。
沈忱打开门出去了。
祁镜澍拿过一边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有半躺在床上,感受着过低的室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渐恢复,脑内的思绪却仍有些混混沌沌。
劲儿过去了。
祁镜澍再次拿起湿毛巾擦了擦脸。
一旁放置的水盆上聚拢着点点水珠,透明晶莹的冰块在水中摇摇晃晃,折射出点点室内的灯光,明亮剔透却又冒着寒气。
祁镜澍伸手过去,一把握住冰块。
刺骨的凉意使得他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下,握冰的手一阵阵痛麻。
祁镜澍没有松手,感受着这种刺痛。
他迫切需要清醒。
他迫切需要从混沌的状态中脱离。
周三,路之遥握着纸袋进了祁镜澍的办公室。
路之遥的办公室在祁镜澍办公室内右侧的里间。
她拆开纸袋,昨日进账了一笔巨款的她心情愉快,特意早起买了份早餐。
路之遥吃到一半,听见了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
她叼着面包就跑出里间,开门,靠着门边看着祁镜澍。
祁镜澍面色比平日更苍白,眼下有些青黑,整个人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路之遥一边吃着面包,眉飞色舞地挤着过分夸张的腔调,“有时是在身体过度劳累之后,感觉身体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