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拿起削到一半的苹果继续。
秦鸿业见她不搭腔,只好自己继续,“其实这次请你过来,除了要给你道歉,还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沈心手里动作没停,道:“能帮上的话,肯定帮。”
“这忙你肯定能帮得上。”秦鸿业笑道:“你和阿鹤现在感情这么好,你说的话他大概愿意听一点。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早就知道错了,他非常后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害了阿鹤,也曾在我面前立誓,如果阿鹤不能醒来,他一定会帮他好好待你和豆豆。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阿鹤?阿远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弟弟,亲兄弟哪有隔夜仇?爸知道你是一个善良懂事识大体的好孩子,你多劝劝他,好不好?”
沈心削苹果的动作不由一顿,她抬眸看向病床上这个殷殷等着她回答的老人,将手里的苹果和刀放回果盘里,摇头:“不好。”
秦鸿业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样干脆,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沈心心里憋着气,一股脑把话都说了出来:“之前您让我原谅秦雨璇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做错了事的人当然应该要道歉,谁做错谁来道,不用帮。但就算道了歉,原不原谅也是受害人自己的事,我愿意原谅那是我大度,不愿意,那就是他活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鸿业哑然。
沈心吸了口气,继续道:“再来说秦一远和阿鹤的事情,您是不是觉得即便当年秦一远造成了阿鹤的车祸,但他现在没病没残,家庭幸福,公司也拿到手了,简直是人生赢家,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大可大度一点,原谅秦一远?秦老先生,您小儿子那是故意杀人啊,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哥哥!简直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是,他现在事业失败、一塌糊涂,可他自己没本事怪谁呢?他弱他有理,就能够杀人不犯法了?没这个道理的呀!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差点被谋杀的受害者,去原谅、帮助杀害自己的凶手?”
秦鸿业窒了窒,半晌才道:“阿远他确实是知道错了,阿鹤现在掌管秦氏那么大的企业,对内对外压力都大,如果能够多一个亲人帮忙,怎么总比外人更放心,是不是?”
“不是。”沈心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硬邦邦道:“别人家的亲兄弟能不能帮忙我说不好,但秦一远?呵,阿鹤醒来后不久,他还私下联系我,想让我帮他除掉阿鹤呢!这就是你口中早就知道错了的小儿子!抱歉,我还有点事情,就带着豆豆先回去了,您自个儿多保重吧。”
说罢,她也懒得去看秦鸿业震惊的表情,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一直到回到家,沈心都还好生气,一边气一边又忍不住心疼秦一鹤,他这都碰上的什么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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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鹤这天下班回家,发现沈心看他的目光格外热烈。
他把让人排队买来的网红冰淇淋蛋糕搁在桌上,一边单手松领带,一边道:“昨天你说想吃的覆盆子口味,现在少吃点,不然过会儿吃不下饭,我先去冲澡换个衣服。”
“辛苦了辛苦了。”沈心“嗯嗯”应着,踩着拖鞋走到秦一鹤跟前,踮着脚亲自给人松了领带拿到手里,慈爱地看着他挥手:“快去吧,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就叫我。”
难道沈心终于被他这段时间来的殷切追求给感动了,打算跟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秦一鹤深深地看了沈心一眼,嗓音沉沉地应道:“好。”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沈心正吃着冰淇淋蛋糕呢,忽然听到秦一鹤在二楼喊她,她立即把东西放下,踩着拖鞋“啪啪啪”地跑上去。
秦一鹤房间门半掩着,她直接推开走了进去,“怎么——”
“啦”字在沈心看到对方的时候,连同唾液一起吞了回去。
秦一鹤刚洗完澡,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头发没擦干,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身上,顺着好看的肌肉线条一路下滑,途径标准的六块腹肌,沿着人鱼线渗进股腹沟里,消失不见。
就……很刺激。
“你知道我那套黑色的家居服收哪儿了吗?”
沈心听到秦一鹤站在衣柜前发问,她猛地回过神,心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盯着对方脚下的一小滩水渍走了过去。
“我记得家居服阿姨都是放在一个地方的。”她打开旁边一扇柜门,迅速地翻找。
“是收在这边吗?”秦一鹤带着满身沐浴后的气息从后面压过来。
沈心甚至感觉到了对方喷在她脖颈上的鼻息,烫的她有点发麻。她顿了顿,想说让人往后挪一挪,一滴水珠倏地砸在她后脖子上,吓的她抖了抖。
“抱歉。”秦一鹤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随后,略微粗糙的指腹从那一点上擦过,带起一阵令人酥麻的颤栗。
沈心忍不住反手在那个位置搓了两下,道:“没事,我帮你找衣服,你赶紧去吹头发,不然水全滴我身上了。”
秦一鹤站直身子,看看自己状态良好的腹肌和人鱼线,沉默了。
……他这是被嫌弃了?难道不是shi身诱惑吗?
“啊!找到了!”沈心举着一套黑色的家居服惊喜转身,冲秦一鹤摇了摇,问:“是这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