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出了公司大门就看到了陆宴迟的车。
还没等她跑过去,陆宴迟就下了车,他边朝岑岁这边走,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离得近了,他把外套披在岑岁的身上。
十二月底的寒冬,风刮在脸上如刀削般刺骨。
陆宴迟眼眸微垂:“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岑岁眨着眼:“忘了。”
“冻感冒了又得我照顾你,”陆宴迟的语气松散,全然没有一丝被麻烦的不耐烦,“我怎么像是多了个祖宗似的?”
岑岁咕哝:“你想得美。”
陆宴迟顿了下,旋即笑出声:“我照顾你,还我想的美?”
岑岁牵着他的手往公司大楼走,大堂里的暖气充足,她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别人想照顾我都没那个机会。”
陆宴迟挑了挑眉:“又出去沾花惹草了?”
岑岁:“什么叫,又?”
“说说,还有谁想照顾你,”陆宴迟的语调清淡,不急不缓地说,“我倒是想看看,哪个狗崽子胆子这么大看上我养的小祖宗。”
岑岁很享受陆宴迟这幅模样,带点儿幼稚的吃醋行为。
她拉着他的手,小声说:“是我舅舅。”
“……”陆宴迟捏了捏她的脸,“故意的?”
岑岁勾着他的手指,“谁让你说我是你祖宗。”
“我说错了?”陆宴迟的话里带着浅浅的气息,他语调慵懒,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我的小祖宗?”
岑岁瞅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也对。
毕竟晚上十二点多来她公司接她,确实也是小祖宗。
但她又觉得憋屈,硬邦邦地说:“男朋友接女朋友下班,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陆宴迟淡笑着:“那你什么时候接我下班?”
“……”岑岁很心虚,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底气地说,“但我之前追你的时候,为了你上了半个多学期的高数课,为了上课,我得开半个多小时的车来学校,我都没说累。”
陆宴迟没皮没脸地:“追人应该的。”
恰好到了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岑岁有火发不出,压着火气说:“什么叫追人应该的?”她很计较,“你当时还装作一副对我不感兴趣的样子,结果呢?背地里偷偷暗恋了我好几年。”
陆宴迟:“我什么时候装作一副对你不感兴趣的样子了?”
“……”
“你知道在我课上睡觉的人会怎么样吗?还真以为五千字检讨就完了?”他分明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又极其的残忍,“在我课上睡觉,基本就宣告明年补考,懂吗?”
岑岁也是知道陆宴迟的行事作风的。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还说要给我做饭抵消五千字检讨,”陆宴迟像是在跟她算账,“要是有学生这么和我讨价还价,明年的补考也没必要来了,直接等毕业的时候清考。”
“……”岑岁小声嘀咕,“你怎么这么变态?”
陆宴迟被她气笑:“我变态?”
岑岁脖子很硬:“就是。”
“这才哪到哪儿,”他忽地俯身,凑近她,声音刻意压得极低,尾音缱绻又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意味,“哥哥在床上才是变态。”
岑岁的脸一热,“这是办公室。”
“嗯?”陆宴迟,“知道。”